星期日, 10月 16, 2011

Michael Elmgreen & Ingar Dragset 麥可.艾姆葛林與因戈爾.德瑞葛斯特

來自丹麥的麥可.艾姆葛林(Michael Elmgreen)出生於1961年;來自挪威的因戈爾.德瑞葛斯特(Ingar Dragset)出生於1968年,自1995年兩人開始合作,1997年起於柏林共組工作室創作,成為當前最知名的藝術雙人組合,以充滿詼諧幽默的方式,挪用現成藝術予以轉化改變探討當今世俗文化與流行風潮。

艾姆葛林與德瑞葛斯特的創作範圍極廣,從行為藝術、攝影、雕塑、裝置、到觀念與環境藝術,很難界定其創作的類型,但是最近她們的作品經常現成藝術或是在流行設計中尋找新的元素與靈感,甚至直接挪用。2009年威尼斯雙年展原本丹麥與北歐館邀請兩人為參展藝術家,他們卻將身分轉變為策展人邀請一群藝術家共同參予,讓藝術家與策展人的角色混淆甚至產生曖昧的關係,這個遊戲式的玩弄手法正式這個雙人組合創作的特色之ㄧ。

一系列名為「失能的結構」(Powerless Structures)創作系列,艾姆葛林與德瑞葛斯特刻意挑戰人們習以為常對空間環境的知覺與感受,他們以顛覆荒謬解構被視為理所當然的社會體系(抽象的)與建築空間(實體的),作品經常製造出一個環境空間,然後置入美術館或畫廊中,造成兩個不同結構形式空間的衝突與矛盾,例如畫廊裡出現一棟被熱汽球吊起生飛的房子或是一顆大的白蛋上面寫著美術館,然後被放在展覽廳內,他們也曾替Prada設計一個流行櫥窗,但是整個展示空間卻被搬到了美國德州的沙漠中。

2007年敏斯特特雕塑大展艾姆葛林與德瑞葛斯特的作品「戲劇天后」(Drama Queens)將藝術史上有名的雕塑作品(布朗庫西、捷克梅第、亨利摩爾、傑夫昆斯等藝術家的作品)都搬到了舞台上,讓這些雕塑自己說話演出一段三十分鐘的戲劇。2009年於西班牙萊昂當代美術館(MUSAC - Museo de Arte Contemporáneo de Castilla y León)的大型個展,也在美術館顛覆空間與社會被人們不自覺所形塑的限制,挑戰觀眾對環境的習慣。

2008年最新的公共藝術創作是獲得德國政府在柏林前皇家狩獵公園(Tiergarten)的同志受難紀念碑委託計劃案,他們以高約四公尺的立方型建築裡面播放不斷接吻的男人影片紀念納粹期間遭受迫害的同性戀者,半年後影片變為女女接吻畫面。

星期六, 10月 15, 2011

Yehudit Sasportas 尤迪特.薩絲波塔絲

1969年出生於以色列的尤迪特.薩絲波塔絲(Yehudit Sasportas)畢業於耶路薩冷的藝術與設計學院,2004年獲得貝塔寧藝術村住村計劃邀請(Internationales Atelierprogramm des Künstlerhauses Bethanien, Berlin)於柏林創作一年,之後她決定繼續留在柏林,位於萊比錫與柏林專門經營新萊比錫畫派的畫廊Galerie EIGEN + ART以及以色列最重要的畫廊之ㄧSommer Contemporary Art共同經紀。

從自然環境的微小細節到樹林風景的氣氛營造,薩絲波塔絲將風景畫轉譯為每個人內心的私密花園,脫胎自中東的精細風格畫,婉如書法的筆觸描繪再到透過電腦程式設計的圖像,脫離寫實的風景卻又彷彿一個全新的世界。近期薩絲波塔絲經常以黑與白還呈現她所描繪的風景,因此也增加許多神秘的色彩,比起來到柏林以前穿插彩色的裝置來得更有引發觀者進入作品情境的魅力。

薩絲波塔絲參與的展覽橫跨歐美兩洲,作品也經常出現在國際藝術博覽會場,可以說是在商業與評論都獲得不錯成績的伊色列當代藝術家之ㄧ。2007年薩絲波塔絲獲選為威尼斯雙年展以色列國家館的藝術家,「臨界點的捍衛者」(Guardians of the Threshold)展覽中,藝術家以抽象風景暗喻多重的認同衝突,東方與西方、自然與文明、理性與感性,但是她的表現少了控訴多了淡淡的哀愁。

2009年起薩絲波塔絲將其作品開始以錄像的方式呈現,其所散發的靜謐孤寂更勝以往。以色列、美國、德國等地的私人收藏家與企業收藏頗多,德意志銀行的藝術基金會也收藏薩絲波塔絲2006年的作品。

星期五, 10月 14, 2011

Robin Rhode 羅賓.羅德

1976年出生於南非開普敦的羅賓.羅德(Robin Rhode)於約翰尼斯堡電影電視與戲劇學院研究所(School of Film, Television and Dramatic Art in Johannesburg)畢業,屬於南非後種族隔離制度(post apartheid)的年輕世代。

1997年起羅賓.羅德以粉筆在牆壁或地面以塗鴉加上表演的方式呈現於錄像作品中,藝術家曾經表示粉筆對一個曾經在學校課堂反叛的學生來說有著強烈的記憶與意義:從教室偷來粉筆猶如對教師權威的挑戰,羅德從自己在南非的學校經驗將學生們經常塗鴉的圖像以及街頭文化擷取在自己的創作中。

2002羅德搬到柏林,充滿自由與開放的氣氛讓他決定長期在柏林創作,希望與遠景是羅德創作的中心主題,從最單純的心裡想望出發,透過塗鴉幻想一種對理想的遨遊,而作品呈現的趣味性少了嚴肅的議論。2004羅德於紐約的Perry Rubenstein畫廊首度推出個展;2005年威尼斯雙年展國際展中受邀展出,接著受邀於美國、德國、法國、西班牙、日本等第舉辦個展。2007年於慕尼黑藝術之家(Haus der Kunst)的個展「輕鬆贏取」(Walk Off)是一個大型的新作發表個展,也展現了這位年輕藝術家從塗鴉文化轉變到表演、錄像、雕塑等風格的重要展覽。從粉筆到家庭塗料,羅德將這些地下文化的事物玩到極致,創造出輕鬆的街頭風格,並且以連續性的攝影圖片定格每一個動作與畫面的狀態,尤其他還是經常回到約翰尼斯堡的旅程讓他的作品呈現了迥異於其他藝術家的情調。

2008年羅德一口氣於倫敦的兩個重要公立與私人畫廊海華藝廊(Hayward Gallery)與白立方畫廊(White Cube Gallery)舉辦兩場個人展覽;2009年他也跨足舞臺設計,與挪威鋼琴家安德斯奈思(Leif Ove Andsnes)以蘇俄作曲家穆索斯基(Modest Mussorgsky)的「展覽會之畫」(Pictures at an Exhibition)為合作的曲目,2009年11月於美國紐約林肯表演藝術中心(Lincoln Center for Performance Art, New York City)首演。

星期四, 10月 13, 2011

Olafur Eliasson 奧拉佛.艾里亞森

來自丹麥的奧拉佛.艾里亞森出生於1967年,1995年他搬遷到柏林並成立工作室。從自然的環境元素結合建築與科技的人為創意,日光、流水、彩虹、迷霧等都在艾里亞森的作品中佔有相當程度重要的角色,從現代科技的精準計算製造出如夢亦真的情境,觀眾也從傳統被動觀看的地位被藝術家邀請在作品中遊走與感受,高度啟發了人的知覺,人造的情境中卻讓人猶如置身自然祕境。

2003年威尼斯雙年展丹麥國家館由艾里亞森代表參展,他在整個國家館展出所呈現的奇幻瑰麗景象受到眾多矚目。同年十月於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Tate Modern, London)的大型個展「天候計畫」(The Weather Project)正式開啟了國際性的知名度,全世界的展覽邀約至今未曾中斷。艾里亞森這幾年的創作系列性的以光、水、氣候等自然現象以科技的人造方式植入人們所日常生活的生息之間隨時存在卻容易被忽略的環境狀況,他將這些現象突然之間放到美術館裡,人們才驚覺到對於身處環境的漠視與忽略。

2005年三個大型個展同時於秋季登場,荷蘭鹿特丹布尼根美術館(Museum Boijmans Van Beuningen,Rotterdam)的:「信念位移」(Notion Motion);瑞典隆德美術館(Lund Konsthall)與瑞典馬爾莫美術館(Malmö Konsthall)的「光之計劃」(The Light Setup)。隆德美術館以研究展的型態來檢視艾里亞森的創作歷程與創作背後的技術過程。展出於馬爾莫美術館的新計劃仍舊是艾里亞森對光線與空間的挑戰,尤其是自然光源與人造光源如何交錯在空間裡出現幻化瑰麗的迷濛效果。鹿特丹布尼根美術館(Museum Boijmans Van Beuningen,Rotterdam)所展出的則是藝術家結合光與水的最新作品,刻意設計的門面讓觀眾必須踏上木板後穿越到另一個大廳,穿過窄門時也同時觸動腳底下的略微浮起的木板,木板受震動帶起水波,粼粼波光經由照射再反射,透過牆面下的空隙回映在另一個大牆面;走在這個大廳裡便宛如行走在水上,光影是浮動的,地面是靜止的,可是知覺卻是混亂的。

2007年9月舊金山現代美術館(San Francisco Museum of Modern Art)策畫的「慢慢來」(Take your time)是艾里亞森的第一個重要完整作品展,2008年展覽巡迴到紐約現代美術館,繼之達拉斯美術館、芝加哥當代美術館,2009年至2010年則於雪黎當代美術館(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Sydney)展出。

星期三, 10月 12, 2011

Nathalie Djurberg 娜塔莉.杜爾柏格

1978年出生於瑞典的娜塔莉.杜爾柏格(Nathalie Djurberg)多年來早已將柏林當作是她的第二個故鄉,以黏土所製作的動畫,內容情節充滿光怪陸離,充滿超現實的奇幻心理劇,影片皆由其伴侶-另一位來自瑞典也生活於柏林的作曲家漢斯.柏格(Hans Berg)所創作。

2002年於瑞典Malmö藝術學院畢業,2003年起杜爾柏格才開始有作品展出,短短幾年她的作品由柏林到米蘭,再到美國的紐約,今年又在威尼斯雙年展獲得國際展中的最佳新進藝術家銀獅獎,目前最受矚目的則是於韓國首爾Prada Trasformer展出最新的作品「轉變成我」(Turn into me)。

雖然以討喜的黏土動畫為媒介,杜爾柏格作品中的世界與故事情節卻往往是深層探觸人類內心最黑暗的邪惡因子,家庭、社會、種族、性別、動物與環境都是藝術家所經常探索的主題。暴力、凌虐、死亡、屍體、噩夢、哭泣、血流、眼淚種種常人無法負荷過重的情緒,在她的影片中始終逼著觀眾面對生命的極端。最近一年,從原本的動畫錄像,加強為整個雕塑裝置,讓觀眾更深入其境感受驚駭,音樂其實在其中也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雖然故事情節充滿荒謬,結局也恐怖駭人,但是藝術家以漫畫的形象塑造影片中的主角,加上瑰麗的背景與絢麗的色彩,多少沖淡讓人望而生畏的距離感。而其間所產生的不協調與衝突反而加強了作品中突顯黑暗底層的力道。

2006年杜爾柏格的作品於柏林雙年展中在舊猶太女子學校裡展出,影片與展覽場地的歷史產生了多重想像的聯結,是雙年展中極為成功的作品之ㄧ,之後它的作品也受邀在紐約P.S.1 Contemporary Art Center與倫敦泰德現代美術館的Performa中展出。2008年獲得Prada藝術基金會藝術家贊助計畫的支持,並於義大利米蘭Prada基金會(Fondazione Prada in Milan)舉辦個展。

2008年藝術雜誌Art Review列出三十位最值得期待的當代藝術明日之星,娜塔莉.杜爾柏格業名列其中。

星期二, 10月 11, 2011

Jonathan Meese 強納森.梅瑟

強納森.梅瑟(Jonathan Meese)1971年出生於日本東京,但是卻是不折不扣的德國人,他回到漢堡藝術學院(Hochschule für bildende Künste in Hamburg)就讀,創作力充沛活動力又強,從表演行為藝術到塗鴨裝置與觀念,未完成學業便決定放棄學院的制式教育,但是他的創作卻獲得來自漢堡的歐洲當代藝術重要收藏家法肯柏格(Harald Falckenberg)的強力支持與鼓勵,他的收藏庫里竟挪出一個空間給梅瑟進行持續的裝置創作。柏林畫廊Contemporary Fine Arts決定簽約經紀並強力主打,除此之外紐約的Leo Koenig畫廊與倫敦的Modern Art畫廊都視其為重要的當代藝術家,韓國首爾的阿拉里奧畫廊也曾為他舉辦個展。
© Jonathan Meese "SAALKONDITOREI "STOFFWECHSEL de LOLLYLOLLYLOLLY", 2008 Oil and mixed media on canvas, 106.3 x 141.97 x 1.69 inches 270 x 360.6 x 4.3 cm
梅瑟經常以自己為畫中或是表演的主角,狂野的塗鴉與大量黑色顏料的運用充滿狂放不驥的野性與傲慢,並且帶有反叛的猖狂。她將油畫顏料當作工具而非材料,並且顯少將顏料調和混雜,全然以原始的姿態從顏料館擠出在表演行為中使用,伺候留下的場景成為作品的紀錄。

經常也有評論家將梅瑟與巴斯奇亞(Jean Michel Basquiat )的塗鴉做比較,一種原始無拘束的奔放,但是梅瑟更懂得如何討好觀眾,他以自畫像不斷現身各式各樣的角色,從角色扮演進行他的嘲諷與玩弄,但是觀眾又不會因此感覺受到威脅,因此他的表現又融合當今社會主流與反主流彼此抗衡的現象,觀眾在他的表演與塗鴉中找到另一種形式的發洩管道。

2000年梅瑟於柏林藝術工場當代藝術中心(Kunst-Werke Berlin - KW Institute for Contemporary Art, Berlin)的展覽讓藝術圈發現了當代藝術的新行動派;2006年漢堡堤壩之門美術館(Deichtorhallen, Hamburg)的大型個展「強尼媽咪」(Mama Johnny)獲得媒體與評論界的討論;2007年於阿姆斯特丹的De Appel當代藝術中心個展,一口氣將他的行為表演、塗鴉、裝置、雕塑所有的創作形式與風格全力展現;維也納重要收藏家艾瑟(Karlheinz und Agnes Essl)的私人美術館(Essl Museum, Klosterneuburg/Wien)特別開闢一個展區讓藝術家毫無顧忌的進行行動藝術,茵斯布魯克美術館(Kunstraum Innsbruck, Innsbruck)也於同年舉辦梅瑟的個展。2009年最新的個展則於德國阿爾普美術館(Arp Museum Bahnhof Rolandseck)舉行。

星期一, 10月 10, 2011

光影下的色彩-- 李希特的科隆大教堂彩繪玻璃


一場莊嚴隆重的彌撒於德國科隆大教堂(Kölner Dom)舉行,教堂唱詩班指揮與管風琴手共同譜寫新曲,德國最重要的當代藝術家李希特(Gerhard Richter)也給了這座已經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科隆大教堂一份大禮-彩繪玻璃。

時間要回朔到七年前,建築師夏克威娜(Barbara Schock-Werne)擔任教堂的整修工程,她詢問藝術家李希特是否有意願接下教堂走廊南側的玻璃設計,李希特毫不考慮便答應了這個邀請,而且開始抽象繪畫的設計。其實這個構想與教堂執事原來希望描繪聖經故事的初衷不同,李希特卻不願意再依循前人的創作形式,取而代之的是在120平方公尺的玻璃以不同花色組合而成的彩繪。

而李希特的這個創意構思其實還要再回朔更早至1970年代,藝術家曾為他的一件作品命名《4096種顏色》(4096 Farben),畫中僅僅是單純的小色塊排列堆疊,色彩成了作品中唯一的媒材與主題,藝術家成了感性與理性的集成者。

從八百多個玻璃色澤中,李希特選擇了將近100個基本色開始試驗,因為太多色澤透過光線後減低了整件作品的統一性,最終藝術家以72個顏色定調,每塊單色為9.6平方公分,以此主基調安排位置,每種顏色平均出現並精心安排以達到整件玻璃的色彩平衡並能襯托出這座歌德式教堂的莊嚴與華麗。除了玻璃色彩的挑選與配置是一項大工程外,玻璃的材質與質感也透過藝術家與玻璃工廠討論設計,最後完成的作品由11,250塊玻璃組合而成,光線透射後的彩繪玻璃超越傳統聖經故事的說教,也沒有當代藝術深奧難懂的主題,李希特以單純的色彩拼貼與光線的交融成就了這件作品。當光源穿透彩繪玻璃,隨著不同的時間光線變化,教堂內的氛圍也不斷的在改變,觀眾莫不讚嘆。

幾世紀以來藝術家為教堂創作,如今除了宗教的信仰之外,這些藝術品更成就了教堂的藝術價值,最好的例子莫過於義大利的羅馬、佛羅倫斯等地的教堂,米開朗基羅、貝利尼、卡拉瓦喬等人的繪畫雕塑讓巷間的小教堂光芒耀眼。而今李希特也加入了這個行列,當代藝術家在全世界第三大教堂內留下了他的作品,一十之間藝術家將時間的歷史壓縮在教堂裡,古典與現代、宗教與藝術在此相遇。

位於教堂旁的科隆路德維希美術館(Museum Ludwig in Köln)同時展出藝術家為彩繪玻璃所設計的手稿與素描,展出至2008年元月。未能親臨現場的李希特迷或是曾經到過科隆大教堂的遊客也能透過已經出版的畫冊「李希特-機會,科隆教堂彩繪玻璃與4900色彩」(Gerhard Richter – Zufall. Das Kölner DOMFENSTER und 4900 FARBEN)一探究竟。

星期日, 10月 09, 2011

藝術村

柏林的閒置空間與空屋率之高在西歐國家甚為少見,市中心甚至還有大片的土地尚未開發與興建。2006年柏林雙年展的Party還能租到約有百年歷史卻一直大門緊鎖,未再開放的室內游泳池,一群藝術界人士,齊聚在兩百公尺長的泳池裡隨著燈光閃爍與音樂節奏搖擺,沒有人否認柏林就是一個如此充滿無限可能的城市。

閒置或廢棄空間經常被使用為藝術家工作室,這個做法全世界各地行之有年,早已不算稀奇,大型的組織或者是臨時成立的藝術家團體都各自在尋找適合的創作空間,藝術家本身具有的游牧性格對於空間再利用的創意更多,甚至有一天覺得需要新的靈感就會繼續往下一個城市搬遷,因此藝術村與眾多的替代藝術空間有著比美術館或畫廊更的的彈性與新鮮感。

柏林雖然是德國首都,並且標榜建立當代文化藝術的新都會,但是財政的窘境讓市政府新有餘而力不足,貝塔寧藝術之家(Künstlerhaus Bethanien)獲得少部分柏林市政府文化局的贊助;德國學術交流總署DAAD(Der Deutsche Akademische Austauschdienst)的柏林辦公室負責的藝術家駐柏林計畫,經費則來自政府單位。


貝塔寧藝術之家(Künstlerhaus Bethanien)

興建於1845年的貝塔寧醫院為德國辛克爾建築學派(Schinkel Schule)的代表作之ㄧ,1974年醫院的功能不再,甚至遭遇即將拆除的命運,附近居民得知消息,不認同一棟歷史建物被剷平殆盡極力抗爭,因此才有了1975年開始的藝文計畫,舊醫院被規劃為文化藝術中心,舉辦戲劇、音樂、文學、視覺藝術展覽等活動。2000年起又再一次轉型。以國際視覺藝術家交流為目標,提供藝術家三個月到一年的駐村計畫,以前的病房成為藝術家工作室,大的空間成為展覽廳。雖然展覽仍然對外開放,但不復往日提供附近居民文化藝術活動,因此2005年才出現居民的抗議,希望將空間還給大眾使用的機會,當時公聽會與討論針鋒相對,不過經費與柏林的藝術發展等考量,目前仍然維持國際藝術村的規模。

2000年起即擔任貝塔寧藝術之家(Künstlerhaus Bethanien)總監的譚奈特(Christoph Tannert)規劃的藝術家交流計畫特色是與其它各國的官方文化機構合作,由貝塔寧藝術之家提供藝術家工作室創作與生活,並且安排藝術工作室開放及展覽,但是獎學金由藝術家的政府文化單位贊助,藝術村在經費不足的情況下陸續與其他國家進行交流計畫,當然憑藉的是柏林在當代藝術的活力與吸引力,藝術家視到柏林駐村創作為汲取新經驗的難得機會。幾年前每年一度的藝術家工作室開放日與主題展,不僅吸引為數眾多的觀眾,國際策展人只要到了柏林都會來此走一趟,發掘年輕藝術家。

2008年第五屆柏林雙年展期間,藝術之家也與主辦單位合作推出年輕策展人工作坊,挑選邀請來自世界各地的新策展人討論並實地參予。2008/2009共有來自18個國家的18位藝術家駐村,Jungju An由韓國文化委員會提供獎學金;Libia Castro & Olafur Olafsson來自西班牙與冰島的雙人創作組合以及芬蘭的Pia Lindman則是藝術村的邀請;Cynthia Girara與Romeo Gongona兩位藝術家皆來自加拿大,但是分別由魁北克與渥太華省的文化藝術統籌部門與駐德國的加拿大大使館贊助駐村;Ane Graff拿的是挪威當代藝術中心的獎學金;納米比亞藝術家Jost Kirsten則由柏林的私人機構贊助來到此地為期一年的創作與展覽;南非的Xtando Xorile則獲得哥德學院的贊助,簡單的舉例說明貝塔寧藝術之家的駐村藝術家來自世界各地,但是並非有經費贊助便能獲得機會,還是需要經過申請與審核的挑選程序。

這一兩年來金融風暴對文化藝術的影響巨大,藝術村除了例行的工作室開放與每個月的藝術家創作展之外,鮮少有大型的主題展覽,吸引參觀的人數也減少,當然這也因為地理位置距離當代藝術的集中區有一小段距離,另一方面柏林的展覽活動太多,一個晚上的開幕選擇前往參觀有限。

DAAD國際藝術家駐柏林創作計畫

相對於貝塔寧藝術之家的辛苦經營,DAAD德國學術交流總署的藝術家駐柏林創作計畫(Das Berliner Künstlerprogramm)不僅較有規模與穩定性,所邀請的包括視覺藝術、音樂、文學等已具有知名度或受到國際重視的藝術家參與柏林地區的文化藝術活動,透過與本地文化機構諸如美術館、畫廊、音樂廳、劇院以及每年所舉辦的國際藝術節讓藝術家與柏林及這個城市的本地藝術家有更多的交流機會,奇莫街上也有DAAD專屬的畫廊,空間雖小卻值得參觀。

自1963年由福特基金會贊助,1965年起DAAD便接手統籌並於柏林成立辦公室,資金由位於柏林的各國外交部與柏林市政府提供。
2000年英國的泰西塔迪恩(Tacita Dean)、加拿大的珍妮卡爾地芙(Janet Cardiff)到柏林駐村後都決定繼續將工作室留在此地;
2001年英國的馬克沃林傑(Mark Wallinger)、印尼/荷蘭的費歐娜譚(Fiona Tan)、加拿大的羅德尼葛拉罕(Rodney Graham)、波蘭的帕維爾阿特曼(Pavel Althmer);
2002年美國的蘇珊西勒(Susan Hiller);
2003年葡萄牙的豪歐頻納爾華(João Penalva )、巴基斯坦/英國的莫娜哈通姆(Mona Hatoum);
2004年中國的徐坦、阿爾巴尼亞/法國的安利薩拉(Anri Sala);
2006年墨西哥的戴米安歐爾特佳(Damián Ortega)、波士尼亞/法國的瑪亞芭耶維琪( Maja Bajević);
2007年斯洛伐克的羅曼昂達克(Roman Ondák);
2008年英國的菲爾柯林斯(Phil Collins非流行音樂歌手);
2009年南韓的徐道淮(Shu Do-Ho)
僅是一個小小自2000年的例舉便有如此多重要的藝術家,他們都在柏林生活與創作至少一年的時間,甚至即使駐市計劃結束,仍有許多藝術家留在此地。

DAAD德國學術交流總署的藝術家駐柏林創作計畫並不提供固定的工作室,公寓與工作室皆由藝術家自己選擇,也就是說藝術家必須實際生活在柏林市區如同一般的柏林人,藝術家將有更多的機會接觸真正的柏林在地生活型態。

柏林地區當然還有其他的藝術家駐村工作室或者像一般旅遊書籍介紹柏林時會提到的塔赫勒斯藝術村(Kunsthaus Tacheles)其實比較像是地下化的跨界藝術家閒置空間佔領區,多年來一直是柏林市政府的頭痛地區,他的位置是在前東柏林,但是卻是在目前柏林的城中區是中心位置。也因此都市化更新一直都考慮在此重建,但是藝術家一開始侵占無所有人產權的空屋,因此歸屬爭議不斷,這也是兩德統一後,前東德地區發生的糾紛。這棟極為破舊的建築目前設有電影院、咖啡廳以及藝術家工作室與藝品店,由其類型與屬性來看功能,比較像是另類的藝術創作者聚集地與銷售區。柏林市政府依開始也是抱著贊助輔導的心態,但是此區要稱之為藝術家的駐村創作區以一般標準來看確實談不上好的品質,至多只能稱得上是柏林的另類藝術空間。因此2002年起塔赫勒斯藝術村已經完全沒有官方的支持與贊助,2008年租約到期,此地將重建,但是將儘一年時間過去還是沒有動靜,平常仍有遊客穿梭,稱之為另類藝術觀光區其時是較為妥當的。不論如何此藝術村標示著柏林的多元與二十年來藝術的發展。

星期六, 10月 08, 2011

年輕藝術家的新桂冠-青年藝術大獎

Preis der Nationalgalerie für junge Kunst

德國國家畫廊青年藝術大獎(Preis der Nationalgalerie für junge Kunst
)成立於2000年,有鑒於不斷來自世界各國與德國其他城市的藝術家紛紛選擇柏林為新的創作與生活據點,當代藝術在美術館、畫廊及眾多的替代空間繽紛呈現,獎項的成立在鼓勵藝術家繼續於柏林的創作與展出。

國家畫廊藝術之友協會(Verein der Freunde der Nationalgalerie)由一群具有影響力的收藏家所成立,並且贊助支持公立美術館的大型重要展覽活動。當年來自科隆的收藏家霍夫曼(Rolf Hoffmann)也搬到柏林,驚見柏林當代藝術的轉變與活躍,雖然他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對於文化藝術卻相當熱衷,他更斷言柏林絕對是未來文化藝術發展的指標城市,獎項的成立對藝術家是一種鼓勵也是吸引更多優秀藝術家前往柏林的條件之一。每兩年舉辦一次的青年藝術大獎分為兩階段評審,首輪評審選出過去兩年於柏林成立工作室並有展出的藝術家提名四位,四位候選人作品於漢堡車站當代美術館展出,最後由第二階段評審選出得獎者,並頒發五萬歐元獎金。

德國國家畫廊青年藝術大獎如同倫敦透納獎,鼓勵前兩年在柏林創作與展出的年輕藝術家,入圍者大多在四十歲以下,正是創作最具爆發力的時期,柏林提供了迥異的藝術氛圍,而藝術家們也相對的豐富了柏林的藝術。

星期五, 10月 07, 2011

柏林當代藝術前景

柏林!當代藝術家的夢想桃花源,柏林給了每位藝術家機會,但是機會如何緊抓在手則看藝術家的本事與運氣。

個別藝術家的活動與斯人畫廊所策畫的展覽與活動往往比起官方美術館所展出的內容更具鮮鮮感與爆發力,其中存在的問題除了柏林本身的財政赤字以外,文化藝術預算必須分配給不僅僅是視覺藝術,還有其他的文化藝術類別,為了節省經費開銷,三大歌劇院:德意志歌劇院(Deutsche Oper)、輕喜歌劇院(Komische Oper)、菩提樹下大道聯邦歌劇院(Staatsoper Unter den Linden)經過整合共同分配預算,但是仍要更憑本事爭取觀眾與其他私人贊助,作為來年預算分配的參考。同樣的,不論是戲劇、舞蹈或是視覺藝術即使有政府單位的補助,沒有觀眾或評論的肯定與支持,仍然無法長期支持。

其實另一個怪異的現象是柏林市長沃威瑞特(Klaus Wowereit )竟然身兼柏林文化局長,雖然柏林市長一職受到肯定,但是兼任文化局長一職卻被德國自家文化藝術圈常弄是以文化藝術之名行政治利益之實。對於外來的藝術家只要這個城市够開放,消費低物價合理,擁有充足的空間創作與展覽的機會其實便足以讓柏林擁有天實地利與人和來吸引國際藝術家進駐。但是對於德國藝術家而言,所考慮得不僅如此,還有人民的賦稅是否真正用在該用的地方,以柏林的展覽空間過剩的情況下,讓市政府繼續財政赤字又要再建一座當代美術館,其實文化藝術界大多不以為然。如今不只是藝術家來到柏林,連來自紐約、倫敦與巴黎的私人畫廊都要在柏林分一杯羹,誰說藝術家沒有展覽的機會?其實都只是政客的一面之詞罷了。

由柏林市長沃威瑞特所支持的當代美術臨時展覽館(Temporäre Kunsthalle Berlin)預計以臨時搭建的立體建築為期兩年時間展出當代藝術家作品至2010年完成階段性任務,每年預算高達三千萬歐元,卻是一間無當的展覽空間,即使座落在柏林正中心的觀光遊客聚集處,仍無法吸引參觀入場的觀眾。沃威瑞特於九月份召開記者會仍強調柏林還需要一座當代美術館,這也是之後為何在電視、廣播、以及平面媒體的評論中藝文界大多持反對的批評立場,柏林需要的不是硬體的再增加而是經費的實質挹注,以及如何提升展覽品質的內涵才是當前更急迫的議題,否則增加市府財政赤字甚至影響社福預算,當然遭致批評。

訪問目前工作室於柏林的德國與來自世界各地的藝文界工作者對於柏林的環境都感到滿意,藝術家也不認為應該由政府來養他們,藝術界其實真正殷盼的政治力量不要涉入藝術界太多,維持藝術的純淨度就是藝術家最大的想望,這也是一批又一批藝術家搬到柏林的吸引力。

沃爾芙(Renate Wolff)與托爾(Peter Thol)算是柏林圍牆倒塌後第一批由西德搬到柏林的藝術家,他們都畢業於杜塞道夫藝術學院,卻對學院派的藝術環境感到受限,二十年來他們從未想過要搬回杜塞道夫;中國藝術家王黼(Wang Fu)1987到斯圖嘉特美術學院,幾個城市的居住與創作經驗讓他也決定選擇柏林繼續創作;來自倫敦的策展人與藝評家吉斯柏恩(Mark Gisbourne)自九零年代中期從大學卸下教職,決心在柏林闖蕩,比起倫敦,吉斯柏恩覺得柏林的自由與開放氣息更像是個真正的藝術之都,倫敦太擁擠也總讓人覺得時間過的特別匆促。從德國人口中,亞洲人的形容以及英國人的描繪,柏林提供給藝術家的其實沒有太多實質或是直接的助益與立即性的功能,但是從他們的描述中卻可以勾勒出柏林所散發出的從容優閒與自在開放正是藝術家創作過程中如同呼吸的空氣一般無法或缺的元素。

柏林圍牆倒塌已過二十年,歷史也已經付梓,但是城市還是無可避免的必須面對一次又一次錯誤的過往與導致的宿命,然而當代藝術家卻給了柏林新的樣貌,一種樂觀開朗的精神與無限可能的當代藝術新桃花源。

星期四, 10月 06, 2011

柏林──當代藝術的無限可能

柏林!當代藝術的新故鄉


柏林圍牆倒塌正式宣告德國新時代的來臨,德國藝術文化界更視此轉變為當代藝術的新開端。1990年初期,兩德才剛統一,柏林也才被決定重新成為新政府的首都,百廢待舉,卻又千頭萬緒。當年東德人冒著生命危險也要逃往西柏林,如今西德人卻急著搬到昔日的東柏林準備新的生活,原本三百五十萬的人口短短幾年預計增加到五百萬人。不論是新遷入的德國人或是外籍人士都會以當年美國總統甘迺迪(J. F. Kennedy)訪問柏林的一句話:「我是柏林人」(Ich bin ein Berliner)來標榜自己的新身分。

年青的一輩迎接新時代(Gründerzeit)的到來,新柏林人想像在城中區(Mitte)建立如同倫敦的蘇活區(SoHo),更期待將柏林轉變為歐洲的紐約,不僅是政治經濟,也是文化藝術的首都。一群充滿精力與理想的年輕人開始了創意的發想,各種活動與節慶紛紛出籠,當代藝術也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當年的藝術家,如今已經是紐約現代美術館(MoMA)媒體與行為藝術部門的主要策展人畢森巴赫(Klaus Biesenbach),在城中區集結一群藝術家的租下一棟四層建築的舊奶油工廠,更名為藝術工廠(KunstWerke簡稱KW),成為柏林當代藝術的發展中心,林進的奧古斯特街(Augustrasse )與立寧街(Linienstrsse)開始有私人畫廊進駐,成為柏林圍牆倒塌後的新當代藝術集中區。畢森巴赫再接再厲創辦柏林雙年展(Berlin Bienniale)企圖讓柏林與全世界的當代藝術接軌,至今以舉辦五屆,2010年第十屆雙年展將首度遊春天移到夏初舉行。回首前塵篳路藍縷,不論是KW或是柏林雙年展都在經費缺乏的窘境下差點開天窗,前三屆柏林雙年展甚至還成了三年展,直到2006年德國聯邦文化基金會通過補助三屆柏林雙年展,因此到明年的展出都還能順利舉辦,至於未來還要再另謀資金,比起其他國家或城市的雙年展有健全的基金會或是政府單位主辦的情況,不得不令人佩服也相信柏林當代藝術是在自發的情境下孕育而生,這也使得當代藝術在柏林更顯得生氣勃勃毫無畏懼。

2001年畢森巴赫才發現當年太過天真,理想多過現實,城中區還是沒有成為蘇活,但是最近幾年的轉變卻又活絡起來,藝術之名吸引了建商的興趣,原來如同小鎮的景觀改變成中產階級的新住居生活環境,但是此地開始飆高的房價讓畫廊開始另謀新的空間。

柏林本地新開的畫廊遽增,甚至連老字號在科隆、慕尼黑、法蘭克福、斯圖嘉特與杜塞道夫等德國畫廊都紛紛往柏林遷徙或再設據點,最早畫廊選擇了更東邊的火車鐵道旁廢棄倉庫,但是偏遠又不方便的交通,沒幾年宣告結束,幾家畫廊搬到查理檢查崗哨(Checkpoint Charlie)附近的奇莫街(Zimmerstrasse)新改裝的舊廠訪區,但是數目越來越的的畫廊須要更多的空間,除了以此為中心向外擴展延伸外,距離猶太博物館附近林登街(Lindenstrasse)的兩棟建築物被畫廊選中,共同投資成為畫廊大樓,並採取獨立經營但是同時開幕的做法吸引觀眾與買家;最新的一個畫廊集中區則位於漢堡車站當代美術館(Hamburger Bahnhof Museum für Gegenwart)後方的大片空地以及海德街(Heidestrasse)的舊工廠廠房,這一次畫廊老闆不再利用舊建築,而是乾脆自己搭起如同大型博覽會的空間,想必也是料到有一天還是有遷徙的一天。這也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畫廊聚居與遷移現象,反正柏林空屋空地還是很多,哪裡的機會好隨時都可以馬上搬家,畫廊老闆似乎也承襲了藝術家隨性的樂觀。

「柏林藝術論壇」(Artforum Berlin)並非猶如名稱般學術,其實是柏林當代藝術博覽會的名稱,畫廊與博覽會聯手打造柏林城為歐洲新的藝術市場,可惜幾年下來功敗垂成,當代藝術市場並不在柏林。但是為何還是有那麼多不論是德國境內或者是國際知名的畫廊爭先恐後前往柏林?答案是藝術家!太多藝術家生活在柏林,工作在柏林,畫廊找藝術家,運送作品耗時費力增成本,但是當藝術家與畫廊都在同一個城市的時候,這些管銷頓時減少,柏林成為當代藝術的製造中心與經營總部,有了好的作品在手,畫廊征戰世界各地博覽會則無往不利。對於德國境內其他城市的收藏家老客戶也樂見此現象,一兩天的休閒時間從慕尼黑飛到柏林,畫廊老闆們早已代為安排好各項文化藝術參觀活動,而重頭戲就是藝術家工作室的參觀訪問,在對於以前的畫廊經營又是另一種新模式的操作。藝術創作是純粹的,但是進入經營管道便是商業的模式,藝術家、畫廊、美術館與官方民間藝術活動形成了互為協助支持的融洽關係而不是對立的拉扯,柏林的貧窮與落敗反而無形中建立了當代藝術新的生存模式。最好的例子就是2006年的柏林雙年展,藝術家直接開放工作室成為雙年展的展場,有經紀約的藝術家則有畫廊贊助運費與其他開銷;或者是每兩年一次由國家畫廊畫廊之友協會(Verein Fruende der Nationalgalerie)主辦,於漢堡車站美術館展出與頒獎的「青年藝術家獎」(Preis für Junge Kunst)的入圍藝術家幾乎都是畫廊簽約經紀並在畫廊展出的個展。

當然並非所有藝術家都是如此幸運,德國建全的藝術協會與展覽畫廊也提供了機會給藝術家,柏林視覺藝術家工作聯盟(Berfsverband Bildender Künstler Berlin簡稱bbk)、新柏林藝術協會(Neuer Berliner Kunstverein簡稱NBK)、視覺藝術新聯盟(Neue Gesellschaft für Bildende Kunst簡稱NGBK),以及由藝術家自由組織的不同團體互相支援協助,曾有藝術家樂觀的說就是因為柏林沒有市場所以創作更沒有壓力,藝術家要的是創作的空間自由與靈感,商業的事還是讓專業的畫廊來傷腦筋吧,不過大家都練就了申請門道補助的功力,柏林的繽紛色彩在此不難看出。

多年來對柏林當代藝術圈的觀察,官方所舉辦的大型藝術節或展覽往往雷大雨小或者幾屆以後便無疾而終,當然經費預算是最大的因素,活動結束後的效果其實也沒有藝術家自己組織的活動來得生猛有力,太過保守或平庸在柏林也是個危機,藝術家沒有抱怨缺少展覽的空間,他們希望的是更有品質、更有新意的創意,否則一個晚上有三、四十個展覽開幕,喝酒聊天過後還有多少好作品留在腦海中?

新國家畫廊與漢堡車站當代美術館是直屬聯邦美術館下負責現代與當代美術研究、收藏與展覽的兩大美術館,昔日位於柏林圍牆之旁,如今重新開放成為展覽廳的馬丁葛羅皮屋斯美術館(Martin Gropius Bau)最近才展出科比意建築設計與包浩斯九十周年大展,也是當代藝術展覽的重要官方美術館。菩提樹下大道上的德意志古根漢美術館,小巧卻有極大的影響力,許多藝術家的創作委託案都在此首展後才轉往紐約或畢爾包;皇家狩獵公園(Tiergarten)內的世界文化館(Haus der Kulturen der Welt)標榜非歐洲文化地區的藝術活動與展覽;柏林市立畫廊(Berlinische Galerie)以柏林為主軸,展出現代與當代藝術,加上林林總的其他美術館與閒置空間不定時有各類型的展覽或跨界演出,這些都顯現了柏林的多元。

頗受爭議的佛列克收藏(Friedrich Christian Flick Collection)以贊助漢堡車站美術館的交換條件獲得收藏展的機會;近期頗受矚目來自烏帕塔(Wuppertal)的當代藝術收藏家波洛斯(Christian Boros)在柏林市中心買下整棟廢棄的燃料庫改裝整建成為頂樓住家,其餘樓層為私人收藏的展示空間;霍夫曼收藏(Hoffmann Sammlung)也固定於周末對大眾開放,如同私人的美術館。

柏林之所以是柏林,不會成為第二的紐約或倫敦,抑或是巴黎,在於其藝術的氣氛是完全不同的,過去的包袱是屬於政治的,文化藝術反而有了新的出口不會被歷史所積壓;或者是因為包袱太沉重所以反作用的力量更大,雖然見解各異,但是沒有人會否認:柏林!當代藝術的新故鄉。

星期三, 10月 05, 2011

當代藝術在柏林

翻閱當代藝術家的簡歷或者居住地與工作室,「柏林」(Berlin)是出現頻率極高的都市,似乎藝術家對於德國首都柏林情有獨鍾,不僅僅是德國本地的藝術家,來自其他國家,甚至是原來在紐約、倫敦、巴黎等地長期有工作室的藝術工作者紛紛搬到了柏林。

柏林圍牆倒塌、兩德統一至今,已經超過二十年。回顧德國無論是政治、經濟或是文化藝術的發展與改變都標示出獨一無二的新經驗,尤其藝術家(視覺藝術、戲劇、音樂、舞蹈等等)前仆後繼,口耳相傳,柏林儼然成為當代藝術的新重鎮。

柏林充滿著新與舊交雜的特殊氣氛,充滿令人好奇的舊事物與無限可能的新發現,一開始藝術家帶著探索的冒險精神來到柏林,繼之是這個城市醞釀出來的開放與包容。相同的租金,在柏林可以有三倍大於倫敦或紐約的工作室,加上消費低於西歐其他國家,種種條件造就了柏林吸引藝術家的優勢;國際藝術家狂潮般的進駐,使得柏林成為當代藝術的世界新櫥窗。

根據2008年「柏林畫廊全國協會」(Der Landesverband Berliner Galerien簡稱LVBG)的統計,登記註冊並且舉辦常態展覽的畫廊家數超過四百四十家,如果加上公立美術館以及藝術家租用無數閒置空間不定期的特殊展覽活動,整個城市光是視覺藝術就已經顯得多采多姿。「貧窮卻性感撩人」是大部分藝術家對柏林最簡單的一句描述,柏林提供了最豐富的表演舞台與機會,但是掌握就看藝術家自己的表現了。

星期二, 10月 04, 2011

Tadao Ando’s The New Modern Art of Forth Worth

美國德州沃爾斯堡現代美術館

美國德州是西部牛仔的家鄉,沃爾斯堡市(Forth Worth)則被稱為「西部的起點」(Where the West Begins),字面的原意為「具有價值的堡壘」因此可以猜想得到沃爾斯堡市在美國可以等同牛仔們精神象徵。位於沃爾斯堡市的當代美術館前身為成立於1892年的德州州立圖書館與畫廊,經過歷次的美術館增建與易名,1987年正式以目前的名稱取而代之,1997年日本建築師安藤忠雄贏得新的美術館館舍設計案,並於2002年開幕慶祝美術館成立110週年紀念。

純淨、樸實的建築語彙一直是這位來自日本大阪市,於1995年獲得美國普立茲建築獎的當代建築大師之一安藤忠雄(Tadao Ando)作品最感人的特色。安藤忠雄在美國的設計案還包括路易斯安納的普立茲藝術基金會(The Pulitzer Foundation for the Arts, St. Louis, MO)、威廉斯城的克拉克藝術研究院(Sterling and Francine Clark Art Institute, Williamstown, MA)、紀念雕塑大師的費城卡爾德美術館(Alexander Calder Museum, Philadelphia, PA),但是他為德州沃爾斯堡設計的現代美術館(The New Modern Art of Forth Worth)應該算是最大的一個建築設計案。

美術館以簡單的方格造型為最基礎的架構,單一樓層的建築與平整而不累贅的的屋頂形塑出簡單利落的風格,座落於觀景水池中央的三棟立體方柱建築為主要的展示廳,延伸展示廳至池畔的則是入口與主建築迴廊。牆面皆以清水混凝土建造粉刷,外圍則以40英尺高的透明玻璃擷取自然光線提供展覽廳使用,並且利用玻璃帷幕與水池的互相映照效果呈現寧靜的氣氛。最特別的設計是三個展覽廳的平整屋頂由Y字形預鑄混凝土柱支撐起屋頂的重力,這種輕與重的對比、透明與鋼硬的交錯頗有東方哲學與禪的沉思。

白天,陽光照射在水池上猶如一朵朵燦爛的金色蓮花;天色陰暗時玻璃正巧補足了大地給人的陰暗感,產生光潔的透明感;夜晚的景緻則又與白天不同,在燈光的照射下,寧靜的水面好似平躺在大地的一面鏡子,水中世界即是地面建築的另一個分身。

展覽廳內,安藤忠雄同樣選擇靜謐的方式給予藝術品最穩定的展示力量,沒有花俏的多餘雕飾,僅以自然光線與一定程度的光源讓藝術品散發自己的力量。漫步在每個迴廊與展示空間裡都可以感受到來自大地的音聲,這個聲音是自然的光與景,從每個透明的玻璃望出去都可以見到藍天與碧池,咖啡館則是最佳的休憩場所,一壺茗茶、或是一杯咖啡都可以讓人頓時遠離塵囂走入寧靜的一方天地裡。

沃爾斯堡現代美術館的兩千餘件館藏絕大部份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美國藝術家作品,當然也包含許多國際級的大師力作。當前的美術館有兩個最大的收藏與性質區別,以沃爾斯堡為例,美術館的收藏以「現代」(modern, 泛指二十世紀自印象派以降的藝術發展)而非「當代」(contemporary, 現今美術館以1980年以後的藝術創作稱呼之),因此其名稱為沃爾斯堡「現代」美術館,而非沃爾斯堡「當代」美術館。

美術館與水池之外則是雕塑公園,現代大師的雕塑在綠草如茵的空間裡呈現了最動人的藝術力量。


建築設計案:美國德州沃爾斯堡現代美術館(The New Modern Art of Forth Worth, Texs, USA)

建築師:安藤忠雄(Tadao Ando)
開館日期:2003.年12月
地點:美國德州沃爾斯堡(Forth Worth, Texs, USA)

星期一, 10月 03, 2011

Mansilla + Tuñón’s Museo de Arte Contemporáneo de Castilla y León

西班牙萊昂當代美術館

萊昂位於西班牙西北方,距馬德里約330公里,擁有最豐富多變的自然美景及各式戶外活動,建築文化的特色毫無疑問的是為數眾多的大主教堂。這個地區與當代藝術似乎沒辦法有什麼連結的想像,可是萊昂市政府卻決定在這個老城裡建造一座標榜展示21世紀當代藝術的美術館。當代美術館的興建透露出一個訊息:一個城市的文化藝術活力由美術館的興建中可以略見端倪。一些小城鎮期望藉由美術館的興建將其地位拉到當代文化藝術的平台,同時吸引世人的目光焦點,萊昂當代美術館就是其中的一個例子。

經過三年的興建工程,耗資三千三百萬歐元,西班牙萊昂當代美術館(Museo de Arte Contemporáneo de Castilla y León,簡稱MUSAC)終於在2005年4月開幕。建築師是來自西班牙馬德里的馬西雅(Luis M. Mansilla)與圖儂(Emilio Tuñón),2003年剛獲得西班牙國家建築大獎(Premio Nacional de Arquitectura 2003)。西班牙人支持自家人,將這個設計大案交給馬西雅與圖儂。

較之於興建於大城市的當代美術館,MUSAC有著寬廣的腹地來設計建築體本身與舒暢的入口廣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有如「色表」一般的羅列在玻璃上的色彩讓參觀者眼睛為之一亮,這些色彩總共有37種不同的顏色,色彩的取樣則是來自位於萊昂市13世紀即建造的主教堂內的一張彩繪玻璃《放鷹者》(El Halconero)經過電腦分析後,所列出的顏色分類。建築師意圖將這個當代美術館連結萊昂的歷史裡,讓時空得以連貫,美術館的設計則有如當代的主教堂,只不過人們所前往的目的與對象成為當代藝術。這個設計的概念除非是西班牙的建築師否則大概不會想出這樣與城市歷史與文化特色連結的概念。

建築體本身是一個幾何的多邊形設計,由超過3351片超薄的不同顏色玻璃所組合的外觀,以500多個鋼硬的桁樑支撐架構而成。中間的主建築有6個樓層,兩翼則分別有3個樓層。依據使用的功能,建築師在每個大廳的設計上則有不同的巧思,即使是同樣用於展覽,則可運用玻璃的透光性以及位於建築物盡頭的獨立展示性質各異的藝術品。尤其當代藝術透過錄像與多種媒材來創作並展現的比例極高,新的空間正符合這些需要。展示廳集中在西側的建築裡,共約3400平方公尺,美術館前的廣場也是預留作為日後戶外裝置所需。

建築師馬西雅與圖儂各出生於1959與1958年,為馬德里建築學校的教授,也曾經在德國法蘭克福、波多黎各、阿根廷、以及巴塞隆納等地擔任客座。近幾年贏得西班牙地區幾個重要的設計案與建築獎項。


建築設計案:西班牙萊昂當代美術館(Museo de Arte Contemporáneo de Castilla y León)
建築師:馬西雅與圖儂(Mansilla & Tuñón)
開館日期:2005.年4月
地點:西班牙萊昂(León, Sp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