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0月 13, 2009

Temple of Sublime Beauty


Temple of Sublime Beauty Emerson Wang

In Venice, the Sala S. Tomaso, part of the chiesa S Giovanni e Paolo, has been transformed into a temple of this pantheon of superheroes. Especially in the case of film heroes such as King Kong (1933), Godzilla (1954), and Superman (1933/1938), one could argue that there is a strong link between their emergence and the growing paranoia. The classic example is nuclear technology: albeit its known benefits, its use entails dangers that can potentially put an end to human life on the globe.

Yang Maolin, from Taiwan, transforms him and other superheroes such as King Kong, Godzilla and Peter Pan into buddhist deities, assigning each a position in his new pantheon, by placing them like door- guardians on top of ferocious beast, or let them stand on animals and lotus flowers like bodhisatvas, or collocates them on a throne with a big halo on the back like a buddha.

Gerhard Richter

光影下的色彩--
李希特的科隆大教堂彩繪玻璃

8月25日一場莊嚴隆重的彌撒於德國科隆大教堂(Kölner Dom)舉行,教堂唱詩班指揮與管風琴手共同譜寫新曲,德國最重要的當代藝術家李希特(Gerhard Richter)也給了這座已經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科隆大教堂一份大禮-彩繪玻璃。

時間要回朔到五年前,建築師夏克威娜(Barbara Schock-Werne)擔任教堂的整修工程,她詢問藝術家李希特是否有意願接下教堂走廊南側的玻璃設計,李希特毫不考慮便答應了這個邀請,而且開始抽象繪畫的設計。其實這個構想與教堂執事原來希望描繪聖經故事的初衷不同,李希特卻不願意再依循前人的創作形式,取而代之的是在120平方公尺的玻璃以不同花色組合而成的彩繪。

而李希特的這個創意構思其實還要再回朔更早至1970年代,藝術家曾為他的一件作品命名《4096種顏色》(4096 Farben),畫中僅僅是單純的小色塊排列堆疊,色彩成了作品中唯一的媒材與主題,藝術家成了感性與理性的集成者。

從八百多個玻璃色澤中,李希特選擇了將近100個基本色開始試驗,因為太多色澤透過光線後減低了整件作品的統一性,最終藝術家以72個顏色定調,每塊單色為9.6平方公分,以此主基調安排位置,每種顏色平均出現並精心安排以達到整件玻璃的色彩平衡並能襯托出這座歌德式教堂的莊嚴與華麗。除了玻璃色彩的挑選與配置是一項大工程外,玻璃的材質與質感也透過藝術家與玻璃工廠討論設計,最後完成的作品由11,250塊玻璃組合而成,光線透射後的彩繪玻璃超越傳統聖經故事的說教,也沒有當代藝術深奧難懂的主題,李希特以單純的色彩拼貼與光線的交融成就了這件作品。當光源穿透彩繪玻璃,隨著不同的時間光線變化,教堂內的氛圍也不斷的在改變,觀眾莫不讚嘆。

幾世紀以來藝術家為教堂創作,如今除了宗教的信仰之外,這些藝術品更成就了教堂的藝術價值,最好的例子莫過於義大利的羅馬、佛羅倫斯等地的教堂,米開朗基羅、貝利尼、卡拉瓦喬等人的繪畫雕塑讓巷間的小教堂光芒耀眼。而今李希特也加入了這個行列,當代藝術家在全世界第三大教堂內留下了他的作品,一十之間藝術家將時間的歷史壓縮在教堂裡,古典與現代、宗教與藝術在此相遇。

位於教堂旁的科隆路德維希美術館(Museum Ludwig in Köln)同時展出藝術家為彩繪玻璃所設計的手稿與素描,展出至2008年元月。未能親臨現場的李希特迷或是曾經到過科隆大教堂的遊客也能透過已經出版的畫冊「李希特-機會,科隆教堂彩繪玻璃與4900色彩」(Gerhard Richter – Zufall. Das Kölner DOMFENSTER und 4900 FARBEN)一探究竟。

Fat Beauties come to Berlin

WHAT
Colombian neo-figurative artist, Fernado Botero, creates “fat people” as his subject to present sculpture and painting. There are 15 huge bronze sculptures, each over 3 meters high, by Botero presenting from September to November 2007 in Berlin.
The artist was born in Colombia in 1932 with 19 brothers and sisters. The human and animal figures in his sculpture and painting are always noted for the exaggerated proportion and corpulence.


WHY
Berlin, a historical and changing city, Lustgarten (pleasure garden) in Museumsinsel (Museum Island) beside Unter den Linden and Berliner Dom, was frequently used for political demonstrations during the years of the Weimar Republic.
The city atmosphere changes suddenly due to the prodigious sculptures. New and old, disturbance and ease are mixed up together.
It is the power of the art work and the charm of the city…..

星期五, 7月 03, 2009

Art 40 Basel 2009


2009年巴塞爾藝術博覽會正式邁入第四十年,1970年由巴塞爾當地畫廊組織的展出,誰也沒料到四十年之後已經成為當今最重要的藝術博覽會之ㄧ。2009年第40屆巴塞爾藝術博覽會於六月九日晚間舉辦VIP之夜,十日正式開放至十四日。

超過一千一百家的申請畫廊,375家確定參展,競爭激烈年年如此,來自美國的75家居冠,其次則為德國的有56家、地主國瑞士的33家、英國28家、法國26家、義大利22家、西班牙9家、比利時8家、奧地利7家,日本有5家畫廊。來自南美洲的巴西有4家參展,中國也有4家,分別是北京Boers-Li畫廊、上海香格納畫廊、廣州維他命畫廊、北京長征空間,其他國家則有波蘭、荷蘭、加拿大、丹麥、以色列、墨西哥、挪威、韓國、阿根廷、芬蘭、印度、以色列、蘇俄、南非、瑞典、土耳其,以及來自台灣的誠品畫廊。

如同往年,畫廊展區(Art Galleries)之外,藝術宣言(Art Statement)推出27位藝術家個展,獲得Bâloise Art Prize的兩位藝術家作品將捐給德國科隆路德維希美術館與漢堡美術館、藝術首展(Art Premiere)有19家畫廊以策展方式各推出的兩位藝術家作品、藝術無限(Art Unlimited)展出六十件大型裝置或錄像作品、公共藝術計畫(Public Art Projects)將作品佈置於會場外強調藝術與公共空間的關係、其他活動則有藝術對談(Art Converstation, Art Lobby)以及展覽期間每晚的藝術電影院(Art Film)。今年最特別的節目則是由漢斯-烏爾瑞希‧歐布瑞斯特(Hans-Ulrich Obrist)與菲力浦‧帕雷諾(Philippe Parreno)聯合執導的世界第一齣視覺歌劇《郵差的時間》(Il Tempo del Postino)繼英國曼徹斯特首演獲得成功後轉往巴塞爾歌劇院的演出,此演出打破觀賞藝術於美術館或畫廊的概念,觀眾猶如進入歌劇院欣賞歌劇,所有作品僅在短時間真實表演出現。

雙年展延續、大師又起

超過兩千五百位出現於巴塞爾藝術博覽會的藝術家中有將近一百位的作品也在今年的威尼斯雙年展中,雙年展不需排斥商業介入的可能,好的藝術博覽會也能有提出藝術新論述的可能。但是這個可能目前看來只有每兩年一次的威尼斯雙年展與巴塞爾藝術博覽會同時六月接續舉行的時間才有可能出現,雙年展出許多藝術家的作品來自畫廊收藏或贊助,展出後藝術家與作品的詢問度更高,甚至藝博會中便順勢出售;巴塞爾藝博會也因有威尼斯雙年展的帶動,畫廊當然以國際展中的藝術明星為強打,為畫廊增加公信力與學術地位,加上十年來的藝術無限單元,也將巴塞爾藝博會的質感提升不少,這是時勢所造成。

不過今年的藝術家作品展出比起往年的新鮮震撼顯然保守許多,畫廊小心謹慎打安全牌,新藝術家與作品固然還是可以發現,但是二十世紀大師畢卡索、封達納、傑克梅蒂、米羅、安迪‧沃荷、賈德(Donald Judd)的作品都大量出現於會場。蘇黎世畫廊Bischofberger於展出展出一幅達十一公尺長的安迪‧沃荷作品《Big Restropective Painting, 1979》標價七千四百萬美金為會場最高價作品,但是價格比起以往還是縮水。

雖然價格縮水,展出作品卻被譽為水準極高,九日晚間的貴賓之夜沒有往年大批來自美國的藏家穿梭會場,歐洲資深收藏家卻一個個現身,亟欲再藝術市場投資獲取暴利的買家也大幅減少,平穩和諧的氣氛自是讓畫廊業者產生安定感,即使景氣再差,有錢的收藏家銀行裡的存款並沒有減少,只是決定是更加小心謹慎,因此這時候拿出最好的作品與最能被接受的作品展出,獲得青睞的機會也相對提高。然而要在此時斷言景氣已經復甦,或是藝術市場疲態終結走向穩定的時間尚嫌早,只有一個不變的真理:好的作品永遠有欣賞者,即使是在景氣衰退的年代。

收藏家謹慎小心但是充滿熱情

美國收藏家雖然不若去年的人數眾多,但是重要人物還是一一現身會場:來自邁阿密的諾曼‧布拉曼(Norman Braman)、科羅拉多的南西與包博‧梅根夫婦(Nancy and Bob Magoon),前者名列富比士(Forbes)2009年新進的億萬富豪名單,擁有畢卡索、安迪‧沃荷、大衛‧史密斯(David Smith)、賈斯伯‧約翰思(Jasper Johns)等藝術家作品。洛杉磯富豪艾利布洛德(Eli Broad)、紐約金融家威爾伯洛斯與其妻子(Hilary and Wilbur Ross)也於現場出現,艾利布洛德成立藝術基金會(The Broad Art Foundation)邀請普利茲建築獎得主皮亞諾(Renzo Piano)設計布洛德當代美術館Broad Contemporary Art Museum (BCAM),2008年2月風光開幕,收藏的當代藝術家名單洋洋灑灑超過兩百位,舉凡赫斯特(Damien Hirst)、道格‧艾肯(Doug Aitken)、巴澤利茲(Georges Baselitz)、基佛(Anselm Kiefer)、麥克凱利(Mike Kelley)、傑夫‧昆斯(Jeff Koons)、芭芭拉‧克魯格(Barbara Kruger)、里希特(Gerhard Richter)、勞賀(Neo Rauch)、威廉‧肯特瑞局(William Kentridge)以及二十世紀現代藝術大師。

歐洲收藏家也不遑多讓,德國當代藝術收藏傳奇佛列克(Friedrich Christian Flick )、漢堡收藏家法爾肯柏格(Harald Falckenberg)、瑞士大藥廠繼承人瑪雅‧霍夫曼(Maja Hoffmann)、蘇俄富豪與當代藝術大收藏家羅曼‧亞柏拉莫維奇(Roman Abramovich)、波蘭裔德國收藏家波洛斯(Christian Boros)、瑞士烏菈‧德瑞佛絲(Ulla Dreyfus)當然不會缺席。

電影明星布萊德‧彼特今年再度造訪巴塞爾,德國新萊比錫畫派代表藝術家勞賀的《Etappe, 1998》以低於一百萬美金的價格由紐約畫廊Zwirner Gallery售出。來自南非的唯一畫廊Goodman Gallery年年參展早已建立口碑與給收藏家的信任度,當地藝術家威廉‧肯特瑞局2009年新作《World on Its Hind Legs》以十四萬歐元成交,畫廊也同時賣出杜瑪絲(Marlene Dumas)1993年作品《The Blonde》。米羅1968年作品《Femmes et Oiseaux dans Ia Nuit》以六百萬美金售出。德國已故藝術家馬丁‧基本伯格(Martin Kippenberg)1995年作品《I am Too Political》售價一百四十萬美金;法國藝術家貝爾納凡內特(Bernar Venet)1982年木雕《One Indeterminate Line》十六萬歐元,拜威尼斯雙年展展出之名,由一位蘇黎士收藏家購得,看來威尼斯雙年展果然對巴塞爾博覽會多少有些影響。同樣曾於威尼斯雙年展展出的藝術家芭芭拉‧克魯格1987年作品《Untitled(I shop Therefore I Am)》價格低於一百萬美金,由蘇黎士畫廊Thomas Ammann Gallery找到收藏家。

相對於藝術家早期作品已有評論或見解,收藏家的決定當然會快些,新作品則還是需要多一點時間消化以及思索才能在混頓不清的年代讓買家下訂單時沒有猶豫。保羅‧麥卡錫(Paul McCarthy)2008年新作《Piggies Stainless Steel》共有三個版次,博覽會上每版一百五十萬美金由蘇黎士、倫敦畫廊Hauser & Wirth賣出;比利時當代藝術家文‧戴佛耶(Wim Delvoyes)今年威尼斯雙年展期間於珮姬古根翰美術館展出新雕塑裝置,巴塞爾現常出現小一號的作品,而其另一件作品《Saraye Bouali》與保羅‧麥卡錫的豬雕塑互相輝映也找到買家,由布魯塞爾畫廊Galerie Rodolphe Janssen以十五萬歐元售出。

有些收藏家的品味獨具,所看上的作品饒富趣味:英國收藏家麥可金(Michael King)買下義大利都靈畫廊Galleria Franco Noero定價一萬六千八百英鎊的Pablo Bronstein作品《New Design for the Treatment of the Walls for the Display of a Painting, 2009》;以色列畫廊Dvir Gallery展出的Ariel Schlesinger的觀念裝置雕塑《Untitled(Chair)》售出兩件;今年威尼斯雙年展位丹麥與北歐館策劃的藝術雙人組愛爾姆葛林與德拉葛塞特(Elmgreen and Dragset)的一顆圓蛋上面寫者美術館,不含稅要價五萬元,開幕當天即已售出。

展出現場除了藝術品與價格消息滿天飛,還有值得一提的趣事。藝術家克里斯多夫布赫爾(Christoph Büchel)的兩件作品,帶給現場驚奇,一件是他在巴塞爾當地公寓的鑰匙,一共兩副價格再議,終生可以進出藝術家的公寓,特別是當巴賽爾博覽會期間一房難求時;另一件作品則是藝術家自己的錢包,錢包裡有藝術家的身份證、信用卡、駕照等,價格面議,售出後藝術家將報銷證件與卡片,但是如果速度快還是可以敢得上消費一筆,不過這兩件作品應該沒有買家願意出手。

博覽會競爭激烈

除了名門正宮巴塞爾藝術博覽會,Scope藝術博覽會今年以亞洲當代藝術為主題獲得好評,台灣畫廊大象藝術空間受邀參展;Volta Show邁入第五年穩定中成長,來自中國上海的五五畫廊申請通過順利參加;Hot Art Fair則專注於拉丁美洲當代藝術;Solo Project Art Fair第一次加入戰局,但是成績不佳;巴塞爾/邁阿密設計博覽會已經站穩腳跟,自有一批對傢飾設計情有獨鍾的收藏群。

藝術市場景氣是否回春尚難論斷,但是此時的藝術價格確實已經脫離狂飆期也回穩到基本盤,好的藝術家與作品價值仍在,雖有差異調幅不大,最清楚可見的是往年炒短線的藝術買家與被一時吹捧的藝術家都不復見,其實這也是值得欣喜的一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Art Unlimited , 2009 Art Basel

2009年巴塞爾藝術無限


巴塞爾藝術覽會(Art Basel)今年邁入四十周年,近十年來於前任藝術總監山姆•柯勒(Sam Keller)的大幅與創新改革下,Art Basel已成為世界重要的當代藝術博覽會之一。十年前柯勒突破傳統畫廊展覽的小坪數限制,將巴塞爾世界貿易中心的第一大廳闢為大型作品的展示空間,十年來「藝術無限」(Art Unlimited)展出單元雖然是畫廊展出藝術家大型裝置與錄像作品的權宜措施,在展出申請作品的精挑細選以及以舉辦大型展覽的策展方式籌劃下,已經成為巴塞爾藝術覽會最受歡迎的單元。尤其緊接在威尼斯雙年展之後舉辦,難免將雙年展國際主題展與「藝術無限」單元拿來比較,由此也可見其份量與重要性,雖然有些專業藝評還是認為這個單元的商業機制仍然存在,雙年展的純度與學術性還是略高,但是不可諱言的,「藝術無限」已經是巴塞爾藝術博覽會的一大招牌,除了觀眾之外也吸引藝術家在此展出新作。

自2000年起至今十年,曾於「藝術無限」單元展出的藝術家超過六百位,美術館以及國際大展的規模讓作品更凸顯出其力量,散發內在的韻味。2009年 「藝術無限」繼續由去年來自瑞士日內瓦的西蒙•拉姆尼爾(Simon Lamunière)策劃,展出24個國家的59位藝術家作品,百分之七十五的作品為藝術家特別為此單元而創作(巴塞爾博覽會已經跳脫傳統藝術家屬於哪家畫廊的介紹方式)。

已被稱為德國當代藝術大師之一的西格瑪•波爾克(Sigmar Polke)超過四十年的創作生涯持續透過反傳統的媒材與過程致力再現自然與繪畫角色的緊密關係,石灰、磁粉、沖洗相片的化學原料、氧化錫都可以如同顏料在畫布上塗抹,《混濁的繪畫》(Cloud Paintings)創作於1992年,是藝術家在畫布上製造神祕與奇幻的經典之一。

性別議題、底層生活紀實是圍繞美國藝術家南•戈爾汀(Nan Goldin)創作的中心意念,《性事成癮的敘事歌謠》(The Ballad of Sexual Dependence)自1973年開始拍攝於紐約的夜間俱樂部表演,一直持續到1886年,戈爾汀收集出超過七百張的照片,「藝術無限」單元中展出的是其中的某些作品,也是第一次於歐洲公開展出。

委內瑞拉藝術家耶蘇•拉菲爾•索托(Jesús Rafael Soto)以其歐普藝術與動態雕塑聞名於世,特別是由懸掛的細絲管的所組成的方型列陣俱有穿透互動的雕塑更是獨一無二,《無題》(Untitled, 1970)最後一次出現於1970年德國曼海姆藝術協會(Mannheimer Kunstverein)展覽,經過將近四十年重新面世。

德國雕刻裝置藝術家史蒂芬•巴肯霍爾(Stephan Balkenhol)今年初於漢堡堤壩之門美術館(Deichtorhallen, Hamburg)剛展出大型個展,其中的幾件大型雕塑旋即被畫廊經紀代理,此次展出由四家畫廊共同承擔運費與展出,可見其後續的市場力,他的人像雕刻幾乎出現在德國每個大城市的角落,甚至是漢堡的易北河上成為永久的公共藝術。2008年新作《宇宙》(Universe)由五件大型的木板雕刻與繪畫組合而成,由如大型屏風與牆面,巴肯霍爾將雕刻與木板繪畫構築出人與自然的世界。

2000年於巴黎過世的中國藝術家陳箴1997年作品《福倒/福到》(Fu Dao/Fu Dao, Upside/Down Buddha/Arrival at Good Futune)從春聯的福字倒貼,中國人不僅看還要讀出來才能獲得好運,一種無科學根據的信念卻支撐了整個民族的精神寄託與常民的希望。陳箴於作品中反映中國社會精神與現實、政治權力與理想的矛盾。雖然藝術家辭世多年,其作品所散發的內在強度與震撼已經超越文化隔閡與時空的流變,威尼斯雙年展國際主題展中其作品於綠園城堡展出。印尼出生,定居阿姆斯特丹的費歐娜•譚(Fiona Tan)2007年錄像作品《記憶的失落》(A Lapse of Memory)談一個名叫亨利的歐洲老人卻熱衷各種不同的亞洲傳統活動,諸如太極拳、打坐等,費歐娜•譚仍然以她擅於說故事的口吻描繪東西方文化的故事,她今年代表荷蘭國家館參加威尼斯雙年。

美國藝術家馬修•戴•傑克森(Matthew Day Jackson)2009年新作《精力充沛家族》(Dymaxion Family)裝置是藝術家對死亡、烏托邦信仰、超凡脫俗到救贖重生的探索。Dymaxionu 是個自創字,來自dynamic maximum tension三個字的組合, 四個木製燈箱裡如同屍骨的人偶在箱內不斷透過鏡面反射,死亡意象卻又與神仙幻境融合。

今年威尼斯雙年展獲得最有潛力新進年青藝術家銀獅獎的瑞典娜塔莉•迪約伯格(Nathalie Djurberg)原本僅創作動畫錄像,自2008年起開始加入裝置雕塑,《犀牛與鯨》(The Rhinoceros and the whale)及《放下憂傷苦惱》(Putting Down the Prey)延續其一貫的疏離與渴望的主題,《犀牛與鯨》曾於瑞典斯德哥爾摩現代美術館(Moderna Museet Stockholm)展出。另一位也在今年威尼斯雙年展國際主題展受邀的是卡麥隆藝術家塔尤(Pascale Marthine Tayou),由碎紙組合而成的大巨獸不知實為何物,《Le Verso du Vice Recto, 2000-2007》要觀眾由自己的經驗出發去想像這個大型巨獸會是甚麼,從而相信自己超越人云亦云。同時兩地作品出現的還有漢斯彼得•費爾德曼(Hans-Peter Feldmann),今年於威尼斯展出的作品即是藝術家去年於巴塞爾藝術無限展出的創作,今年於巴塞爾的作品《一百年》(100 Jahre, 1996-2000)則是攝影作品。

奈良美智(Yoshitomo Nara)的《馬拉加之塔》(Torre de Málaga)是2007年為西班牙馬拉加當代藝術中心(Centro de Arte Contemporáneo Málaga)展覽所創作,此裝置由回收的木板搭建而成,木屋建築靈感則來自馬拉加當代藝術中心,內部陳設則以藝術家的工作室一景為原型,觀眾可以走入屋中參觀,牆面則有藝術家的作品。

今年不論是威尼斯雙年展的國際主題展或是巴塞爾博覽會的藝術無限單元都有回歸藝術本質的傾向,甚至出現極簡主義型式的作品,巴塞爾展出中,義大利藝術家喬凡尼•安塞爾摩(Giovanni Anselmo)的《Dove le stele si avvicinano di una spanna in più mentre la terra si orienta, 2004》以九大塊水泥塊組成、英國藝術家約翰•貝區(John Beech)《橫樑上被膠帶綑住的手套》(Beam wih Tape-Glove Ball)如同一件觀念藝術、美國藝術家約瑟夫•馬里歐尼(Joseph Marioni)的2009年新作《光之殿堂》(A Sanctuary for Light)以單一顏色的繪畫懸掛於白色牆面,經由色彩反映出空間的色澤、1939年出生的德國藝術家華爾特(Franz Erhard Walther)2003-2009年作品《五十五批手捲布》(55 Handlungsbahnen),尋求的是單純的造型。

德國藝術家史特林格•路比(Sterling Ruby)以耐熱塑膠薄板組合裝置的《Grid Ripper》與美國藝術家班克斯•維歐列特(Banks Violette)的《Not Yet Titled (light Spill)》顯示1970年以後出生的藝術家又回到二十世紀大師的作品中尋找靈感。

與藝術無限常被相提並論或同時放在一起觀賞的是「公共藝術」(Public Art Projects),往年屢有佳作出現的戶外雕塑可能在經費拮据的預算考量下大幅縮水,空洞單調的作品無法將整個會場的氣氛與場面撐起來。

「藝術無限」(Art Unlimited)單元的展出並無特別的主題規劃,純粹就作品的屬性與型態由策展人安排展出的空間,因此若要在此找到任展覽的論述或者窺見系統式的藝術脈絡反而是不切實際的期待。也因為其單純的以提供更大與自由的空間展出由畫廊提供的藝術家作品,欣賞的樂趣去也就由此而生。

François Pinault Foundation and Vervoordt Foundation in Venice

當代藝術收藏家的新舞台-威尼斯 

威尼斯雙年展,當代藝術的重要展覽;位於威尼斯大運河旁的佩姬•古根漢美術館規模雖小卻極為重要。如今威尼斯不僅有全世界最重要的當代藝術雙年展,連世界重要的當代藝術收藏家都開始注意到這個富有歷史卻又不斷展現新貌的水都與當代藝術的相得益彰,幾年前起每屆威尼斯雙年展其間,比利時的設計教父兼藝術收藏家阿塞爾•維伍德(Axel Vervoordt)邀請策展人將其收藏精挑細選於佛圖尼宮美術館(Palazzo Futuny)展出;法國精品集團PPR總裁皮諾(François Pinault)手筆更大直接買下葛拉希宮(Palazzo Grassi)邀請日本建築師安藤•忠雄(Tadao Ando)進行整建計畫,2006年正式展出其收藏。

兩位大收藏家的藏量豐富,品質精緻,即使持續多年安排策劃展覽都足以令人眼睛大亮,繼2007年狹路相逢後,今年再度互相較量,不過新聞熱度與受注目程度,皮諾不僅大勝且獲致完全的成功。

但是如果到威尼斯除了雙年展之外,錯過這兩位大收藏家的精彩品味大展將是一大遺憾,也會是威尼斯之行美中不足之處。

IN-FINITUM



展覽《IN-FINITUM》是收藏家維伍德收藏三步曲的完結,2007年同一個場地的《Artempo:Where Time becomes Art》、2008年於法國巴黎的《Academia: Qui es-tu?》到2009年又回到威尼斯的佛圖尼宮美術館(Palazzo Futuny)展出。

阿塞爾•維伍德(Axel Vervoordt)出生於1947年比利時安特衛普(Antwerp),1970年代起他便將設計事業結合藝術與骨董買賣成為當時世界最年輕的藝術與骨董商之一。他第一件接手的大計畫案是將安特衛普中世紀古城區的一條歷史老街重新整修設計「Vlaeykensgang」更讓他揚名於世。雖然早已接觸藝術交易,維伍德也收藏許多的藝術品,但是讓他興起有條理的策畫收藏展出則是近幾年的事,因此談到藝術收藏家知名,顯然知道其人者並不多。

維伍德於安特衛普郊區擁有一個大莊院與私人的城堡,公司的經營多元,包含藝術經紀、室內家居設計、房地產生意等項目。

整個展覽共有四個樓層,維伍德另外邀請三位策展人與其共同策劃展覽,這是維伍德與一般藝術收藏家不同之處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位藝術家與設計者,因此對於藝術的品味與收藏甚至在規劃安排作品的場域都有獨到的看法,更由於他的知識背景與專業讓這些收藏品處於古建築之中卻毫不突兀,展出作品最久遠的年代是一件約西元前664-322年前的埃及雕塑《Ibis Sarcophagus》與《Block statue》一直到哈瑪克(Herbert Hamak)2009年的新作《Magenta》。寧靜安詳的展出氣氛與皮諾收藏的熱鬧大氣恰成對比,一入展場印度藝術家卡普爾(Anish Kapoor)的2009年新作《Glow》與義大利藝術家封達納(Lucio Fontana)1959-1960年的《Concetto Spaziale, Natura》形成對應的趣味,日本藝術家Tatsuo Miyaima的2009年裝置新作《Spirits in the Water with Cuban artists》在一片黑暗中閃爍鑽石般的光芒,猶如神秘卻安詳的境地。

德國藝術家傑哈爾德•李希特(Gerhard Richter)、托瑪斯•陸夫(Thomas Ruff)、鈞特•于克(Gunther Uecker)、安瑟爾姆•基佛(Anselm Kiefer),巴西當代藝術家維克•慕尼茲(Vik Muniz),比利時當代藝術家貝林德•代•布魯伊克瑞(Berlinde De Bruyckere)、(Hans Op de Beeck)、(Koen Van den Broek)到日本的Hiroshi Sugimoto、韓國的金守子(Kimsooja)與近期受到歐洲藏家青睞的Bae Bien-U、美國的比爾•維歐拉(Bill Viola),回顧藝術史,現代藝術里的畢卡索、米羅、塞尚、卡爾德(Alexander Calder)、羅斯科、克萊茵、傑克梅第、杜象等人作品都列在其中,三百多近作品僅是維伍德的一小部分,而他還在持續收藏中。

維伍德藝術家金會(The Vervoordt Foundation)於2008年才正式設立,藝術品的收藏其實早從七零年代即開始,藝術基金會自成立後與維伍德的商業公司分開獨立,成為一個藝術策劃與教育的機構,由阿塞爾與梅維伍德夫妻(Axel and May Vervoordt)擔任主持人。

基金會位於安特衛普近郊的卡納爾(Kanaal),維伍德除了擁有莊園與一座十九世紀的城堡外正在擴增其方圓範圍,預計超過兩千五百平方公尺的土地與多棟房舍。維伍德藝術家金會近期的計畫是舉辦Kazuo Shiraga的展覽與書籍的出版。

Mapping the Studio



時間要從2005年談起,當年五月法國精品業大亨與當代藝術收藏家皮諾決定以新的公司名義Palazzo Grassi S.p.A取得葛拉希宮的擁有權,皮諾自己即占了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另外百分之二十則來自威尼斯賭場(Casino Municipale di Venezia),一家屬於威尼斯市的民營公辦公司。葛拉希宮自1983年由飛雅特集團(Fiat management team)經營,一直以來都由雅格尼歷(Gianni Agnelli)負責規劃藝術展覽,如果2005年威尼斯雙年展其間曾到訪的觀眾應該還有印象,葛拉希宮展出最大型的西班牙大師達利回顧展,然而隨著雅格尼歷的去逝,集團也決定關閉皇宮,達利大展成了最後的紀念。

2006年四月皮諾收藏展第一檔「路向何方」(Where are we going)正式開展,2007年雙年展其間展出第四檔收藏展「連續性I-皮諾繪畫與雕塑收藏展」(Sequence 1—Painting and Sculpture from the François Pinault collection),而今年則配合另一個新館的開幕以「工作室繪製」(Mapping the Studio)展出更大的收藏。

2006年七月於威尼斯古蹟海關大樓(Punta della Dogana)設立美術館的計畫誕生,荒廢三十年之後由威尼斯市政府重新提出修復利用方案,索羅門古根漢基金會同時參與競爭,2007年四月正式確立由皮諾基金會取得經營權。

位處威尼斯大運河終端的Dorsoduro島區三角點,眺望聖馬可廣場,面對地中海,整棟建築面積約五千平方公尺,十五世紀末便開始興建做為海關大樓之用,其間經過擴增與重修一直到今日的面貌。2007年Palazzo Grassi S.p.A贏得經營權後,皮諾旋即再度邀請日本建築師安藤•忠雄繼葛拉希宮的整建計畫後繼續主持Punta della Dogana的整修設計工程,合約中記載皮諾的Palazzo Grassi S.p.A公司有三十三年的經營權。2008年一月正式動工整修計畫,2009六月正式開幕。開幕當日冠蓋雲集,當代藝術界與義大利政界重要人物都參與了開幕的慶典,光芒甚至超越威尼斯雙年展,皮諾的收藏美術館正式於威尼斯建立新的王國。

由金葛瑞絲(Alison Gingeras)與波納米(Francesco Bonami)共同策劃的「工作室繪製」(Mapping the Studio)皮諾收藏展,包含的藝術家都是當今世界頂尖或者是絕對知名的藝術家,展覽名稱來自美國藝術家布魯斯•諾曼(Bruce Nauman)的一件作品,橫跨兩個展場,穿越大運河的皮諾收藏展即使在當今的藝術大城都屬難得一見,因此雙年展期間所有的推薦都是皮諾收藏展,展出確實呈現的不僅是當代藝術家的精彩作品,更重要的是一位藝術愛好與收藏家如何在這些作品中找到他的熱情與感性。

六十位當代藝術家法國的布罕(Daniel Buren)、義大利的卡特蘭(Maurizio Cattelan)、瑞士的費雪(Urs Fischer)、瑞士的費胥利與懷斯(Fischli & Weiaa)、美國的佛拉文(Dan Flavin)、美國的戈博(Robert Gober)、德國的基本博格(Martin Kippenberger)、美國的昆斯(Jeff Koons)、美國的克魯格(Barbara Kruger)、美國的麥卡錫(Paul McCarthy)、日本的(Takashi Murakami)、中國的黃永砯、義大利的皮斯托列托(Michelangelo Pistoletto)、德國的波爾克(Sigmar Polke)、美國的普林斯(Richard Prince)、德國的舒特(Thomas Schütte)、比利時的泰曼(Luc Tuymans)、提姆伯利(Cy Twombly)、波蘭的烏克蘭斯基(Piotr Uklanski)、美國的雪曼(Cindy Sherman)、英國的懷特瑞德(Rachel Whiteread)洋洋灑灑其中的一部份名單便足夠吊足觀眾的胃口,每天展出人潮洶湧,一張票價20的門票依舊吸引了排隊的長龍。

皮諾的收藏是觀賞的重點,由安藤•忠雄主持的Punta della Dogana整修設計其實更面臨諸多的挑戰,整棟建築物就面臨海洋不到幾公尺,地基與防止未來浸水的問題須考量外,還有舊式三角形建築改變成當代藝術展覽空間的可能,整個整修計畫共花費兩千萬歐元。

今後遊客到威尼斯除了古根漢美術館之外,皮諾基金會的葛拉希宮(Palazzo Grassi)與威尼斯古蹟海關大樓(Punta della Dogana)也將成為新的威尼斯當代藝術新地標。

Fondazione Prada 與Stella Foundatuon

與雙年展同時舉行的收藏家展覽還包括米蘭的流行設計服飾名牌Prada基金會界各地收藏家中商界策劃的威瑟利(John Weseley)大型回顧展,展出來自美國洛杉磯的當代美國普普藝術代表人物之一威瑟利的150件作品。

俄國的史黛拉基金會展出其收藏「The Oscure Object of Art」以俄國共黨社會主義時期的藝術創作為主題,呈現不為大眾所熟知的陰沉面,可惜的是在威尼斯雙年展一片當代藝術展覽中的獨樹一格卻無法激起漣綺,主要是作品的社會寫實性強,藝術性卻嫌弱。

哈瓦那第十屆雙年展 The 10th Biennial of Havana

2009年第十屆哈瓦那雙年展從三月進行到四月,是中美洲地區最重要的當代藝術雙年展。自1984年設立第一屆至今已經過了四分之一世紀──二十五年,如果以人類的年齡來計算以經是成長獨立的大人了。因此屆此第十屆雙年展與第二十五年的紀念,對於哈瓦納雙年展而言別具意義,除了地處的位置之外還有古巴特殊的政治環境竟然能夠在那麼早的時候便設立雙年展更屬不易。

哈瓦那雙年展一直以來都以非白人觀點的當代藝術自居,由其本屆所強調的二十五周年紀念也以邀請來自拉丁美洲、加勒比海地區、亞洲、非洲、以及中中地區的當代藝術家參與為主角。因此哈瓦那雙年展所設定的主題與西方世界白人觀點所提出的命題大為不同,從傳統與當代的現實、殖民歷史過程的挑戰、藝術與社會的關係、個人與集體記憶、科技發展對人類溝通的影響、都市文化的興起等議題才是這個地區藝術家與一般民眾所關切的,由藝術作品中也更能敏銳發覺事物的底層聲音與真相。

然而全世界的雙年展都面臨相同的問題,絕對無法漠視地理政治因素的改變與社會經濟的衝擊所衍生的影響,其層面是廣泛的,甚至連文化藝術都無法自於其外。許多當年被稱為第三世界的國家在外在環境衝擊下改變早已脫離此階層的範疇,但是傳統文化與理念於無形中也被摧殘,這種獲得中卻又感受失去的互相矛盾對於西方強權世界當然是無法理解與體會的一個事實,哈瓦那雙年展不過是眾多聲音的一個代表。

藉由雙年展的機會每兩年提供古巴與哈瓦納地區藝術的滋養,但是如同以往拉丁美洲與加勒比海地區的四十四個國家的當代藝術家有優先受邀機會,剩下的名額才留給其他地區的藝術家,今年有三位來自加拿大,兩位來自美國。乍看之下似乎是一種所國或是區域性的雙年展,但是誠如之前所提到的,哈瓦那雙年展提供不同於西方主流藝壇的觀照點,如果全面迎合哈瓦那雙年展就再也不是哈瓦納了!策展群包括七人的大陣仗Margarita González, Nelson Herrera Ysla, José Manuel Noceda, Ibis Hernández Abascal, Margarita Sánchez Prieto, José Fernández Portal 與 Dannys Montes de Oca Moreda,今年的主題更為強烈「全球化時代的融合與對抗」(Integration and Resistance in the Global Age),從殖民屬地到全球化的一致性,中美洲國家面臨的衝擊更甚於南美洲,這種切身之感絕非一個來自西方世界的策展人會提出的觀點,因此哈瓦那雙年展迷信的大牌是自家人、本地區的而非世界單一觀點的明星,這種堅持與理想看在亞洲地區不斷出現的雙年展確實有太大的差異,如此比較起來是亞洲地區雙年展認同西方觀點的當代藝術或者是西方藝術與西方策展人在雙年展中繼歷史上的經濟強權值民後的第二次文化藝術殖民呢?
尤安•卡波特(Yoan Capote)的大型雕塑裝置《Mente Abierta》計畫在一座公園裡鋪上大量的沙粒,平整的沙地上築起一座迷宮,整座迷宮俯瞰猶如人腦的模型,但是圍繞迷宮的是各種人體姿勢的切面,其中一片還依照羅丹的思想者姿勢所切割,1977年出生的卡波特將人類與自然的交互探索幻化於其作品中。
杜維德•達葛(Duvier del Dago)的《黑盒子》(Caja Negra)以燈管線纏繞成等大的戰鬥機模型,白天是一個透明只有線條的機體,晚間戰鬥機身則整個發出霓虹光線,模型背後則不斷出現結婚典禮的音樂、嬰兒出生的哭喊,喜悅與戰爭、生存與死亡的交錯複雜。
沒有卡其歐(Kcho)與馬謔•曼迪夫(Manuel Mendive)就沒有哈瓦納雙年展,這句話也說明了這兩位藝術家在古巴的重要性。卡其歐的裝置作品《黑暗中顯露的喧鬧狂歡史》(La historia como un carrusel que desde la oscuridad)一座兒童樂園裡的木馬遊樂亭卻被一艘艘的船取而代之,每一艘船都有其歷史典故,這些船載滿其他殖民者或者卡斯楚到達古巴,他們的狂歡不盡然是古巴人的幸福。馬謔•曼迪夫於雙年展中設計了一段街頭的遊行表演,已年屆六十五的曼迪夫是道地的哈瓦那人,遊行者身上塗滿白點或者臉上塗白,以古巴音樂特有的音樂節奏繞行市區,最後遊行隊伍結束於一棟大樓前,藝術家手持標語出現「愛與和平」(Amor y Paz)。

第二屆「世界的盡頭」雙年展 Bienal del Fin del Mundo


位於阿根廷南部的烏蘇艾亞(Ushuaia)有六萬居民生活於此,被稱為世界最南端的城市,探險家與熱衷特殊旅遊主題的觀光客將烏蘇艾亞視為進入南極圈的隘口,也是人類居住環境與地球自然的交界點。

當今世界雙年展何其多,竟然有一個雙年展是在世界的盡頭舉辦。2007年第一屆世界的盡頭雙年展(1st Biennial of the End of the World原文Bienal del Fin del Mundo)配合國際極圈年(International Polar Year)於烏蘇艾亞與鄰近地區舉辦,原本只是一個配合的藝術活動,卻因地理環境的特殊以及所呈現的展覽風格與形式太特別阿根廷文化單位透過德國歌德學院的贊助,於2009年四月舉辦第二屆世界的盡頭雙年展,展出場域擴大為阿根廷與巴西兩國不同地區,但是主要的展場仍然在烏蘇艾亞。

總策展人胡格(Alfons Hug)來自德國卻長居巴西,對於南美洲當代藝術有深入的研究與獨到的眼光與見解,但是他對於全世界當代藝術的發展也頗為關注,阿根廷地區的策展人為Fernando Farina、巴西地區則由Alberto Saraiva負責。展出前奏一月到三月於巴西展開,而烏蘇艾亞展出則於四月開始僅短短的一個月,這個雙年展似乎不是為了發展城市而孕育生成的展覽,反其道而行藉由雙年展邀請各地的藝術家到此進行創作計畫並展出,藉由藝術家的作品讓當代藝術發現世界的盡頭,今年共邀請四十二位藝術家參與。

星期四, 7月 19, 2007

contemporary art in Korea..

韓國當代藝術現況

韓國是一個在各方面轉變極為快速的國家,不論是政治、經濟、文化、社會或者是藝術都有著令人驚訝的躍變活力,自早前中國的藩屬、日本的殖民痛苦經驗、一直到韓國國內的政治局勢,1948年大韓民國成立,1950-1953年爆發戰爭、光州事件、學生標舉民主的抗爭,血淚的揮灑幾乎成了韓國人日記裡無法抹滅的印記。1993年金泳三代表民自黨在競選中提出「穩定中推進改革」、「清廉的政治」、「強有力的政府」等口號,獲得民眾空前的支持,韓國開始邁向一個新的紀元。

「民眾藝術」則是藝術家對於舊體制與當時約定俗成觀念的反動,藝術家認為單調的形式主義根本無法呈現韓國獨特的社會與歷史背景及現況,他們開始從平民百姓的生活找尋靈感與素材,描繪鄉村生活與貧窮的現實人生,道出工人階級在資本主義宰制下的心聲,更毫無顧忌的使用以女性為主的性愛照片或文字強調主體意識,一連串有組織的藝術家革命在韓國出現,雖然於1988年因為整個韓國將焦點集中於奧林匹克運動會的風雲湧現,「民眾藝術」突然嘎然而止,然而此宣言與運動影響了後輩至今的年輕藝術家。

韓國因為奧林匹克運動會一夕成為世界目光的焦點,金泳三當選總統後主張的「世界化」,以及2002年的世界杯足球賽,都將韓國與世界拉起了綿密的關係,不僅政治經濟的改變,文化藝術與世界的交流更是蓬勃,首都首爾幾乎變了另一個模樣,年輕人不再如老一輩對傳統充滿了愛卻又缺乏自信的畏縮,展現出來的是與世界平起平坐的驕傲。

民眾開始將眼光放遠到世界正在發生的大事,1994年韓國國立當代美術館將美國惠特尼雙年展搬到了韓國展出、1995年光州雙年展請了為數眾多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家參與。1994年韓國國立當代美術館規劃了「民眾藝術十五年──1980-1994」回顧展,其實也正式宣告「民眾藝術」走入歷史,此運動已經不再是當前藝術家仍要高舉的口號。

1990年代後的韓國藝術

西方於1970年代大興「後現代主義」,韓國於1980年代中期僅是報紙與藝術雜誌偶爾提及的新名詞,1990年起「後現代主義」卻成了最時興的流行語,甚至咖啡店或精品店都以此為店名吸引消費族群,大眾傳播事業大肆崛起帶動了風潮,西方的流行訊息傳遞至韓國的速度飛快,韓國人不再閉塞於殖民的悲愴記憶中,女性主義抬頭,運用科技的錄像藝術成為時尚,攝影藝術受到注意,裝置藝術變成最新的藝術創作手法。新一代的藝術家比前輩顯得更為積極與勇於面對國際藝術的挑戰,或者更應該說是充滿的強烈挑戰的野心,藝術家不再尋求同儕的支持,轉而走向更為獨立的道路,他們積極在傳統與現代間找尋自己的定位,一種僅屬於藝術家本身獨特的況味,因此年輕一輩的藝術家開始從自己的出生背景挖掘真相,將自己當作是研究或是閱讀的對象,他們要找出的不僅是擺盪在新舊間的新認同,更要從亞洲的文化裡找出屬於韓國本身的獨特性,依附於中國傳統或是被日本文化侵蝕的曖昧不清更需要強烈的毅力來分辨。

除了韓國國內藝術家對於當代生活的關注,對人類環境與認同的議題思考之外,一群在國外出生或成長的年輕藝術家更是對韓國當代藝術發展推波助瀾的新力量。1995年韓國國家館正式在威尼斯雙年展中出現,成為25個綠園城堡中國家館的一員,同時也是第二個在此出現的亞洲國家。僅僅如此已經讓韓國足以大大驕傲,國家館的參展藝術家Jheon Soocheon獲得特別獎,1999年另一位藝術家Lee Bul又獲得同一殊榮,金守子(Kim Soo-joo)與徐道淮(Su Dong Ho)的作品也在雙年展的國際展中出現,對於韓國當代藝術界而言都是正面的強化劑。

不過短短的十幾年時間,韓國當代藝術的發展如春天盛開的繁花。年輕藝術家倍增,每年從藝術學院或是大學的藝術系畢業的學生超過千人,一個社會如何容納每年數千人數增加的藝術家確實令人無法想像;再則以首爾為例,幾乎每個月都有新成立的畫廊,除了週日以及週一晚間之外,每天晚上都有新的展覽開幕,每一檔展覽長則一個半月,短的一個星期則結束,為了提供更多展出的空間與場地,也為了新藝術收藏群的需要,不斷的發掘年輕藝術家、隨時提供不一樣的展覽成了畫廊經營者的忙碌工作。

首爾市立美術館、韓國國立當代美術館等公立單位以及為數頗多的私人畫廊每年都推出新年輕藝術家的個展或群展。2006年國立當代美術館以「YKA(Young Korean Artists)」為新世代藝術家舉辦每兩年一次的展覽,展出Kim Shin-il、Kiman Young、Kim Hong-hee、Mok Jin-yo、Park Mi-koung、Ahn Kang-hyun、An Jung-ju、Lee Kang-won、LeeHaiMinSun、Jackson Hong、Jung Jae-ho、Jo Hae-jun、Zin Ki-jong、Choi Sang-ah、Hong Bo-ram、Hwang Jong-myung十六位藝術家的作品,平均年齡不過三十歲而已;首爾市立美術館(自2004年開始,2006年為第二次舉辦)同時推出「Selected Emerging Artists SEMA 2006」以主題的方式將三十位藝術家的作品分別呈現在六個架構中,呈現韓國年輕藝術家如何面對所處社會與文化的現狀。三星企業支持的Rodin Gallery也在同時推出「Symptom of Adolescence」展出Min Hwa Choi、Young Whan Bae、Hein-kuhn Oh、Do-ho Su、Jia Chang、Minouk Lim、Gim Hongsok、Flying City、Manki Yang、YP771207701-@、Tae-joon Hyeon、Area Park等年輕藝術家的作品。加上私人畫廊以年輕藝術家為專題的展覽,光是2006年九月裡便有超過百位的年輕藝術家作品同時出現在首爾的美術館或畫廊。更有趣的是這些展覽的標題都是直接以英文命名,沒有韓文,韓國當代藝術企圖與國際接軌的企圖非常明顯。

如同前述,新的藝術家不再依附任何的團體,他們從自己的成長背景或生活體驗中找尋靈感的源頭與創作的主題,這個社會也似乎渴望須看到更多藝術家對社會現實或是個人生活的反映,尤其中觀眾可以找到一絲絲的慰藉或者認同。

藝術家運用的媒材多反映的當前科技的進步,從錄像到裝置不一而足。有一個現象倒是可以特別注意:韓國的藝術科系中對於創作的類別與媒材分開教授,如今仍有許多學生是從東方傳統繪畫系畢業,這些藝術家所呈現的水墨或是素描往往具有強大的爆發力或質疑,他們在屬於傳統東方的水墨與紙張間尋找除了東方與西方以及油畫與水墨分別之外的可能。

設藝術村如同蓋公寓

在台灣蓋公寓的速度飛快,價錢好、獲利高,當然在韓國也是相同的情形,房價高漲對上班族而言簡直是惡夢一生。但是與台灣不同的是藝術家駐村或是藝術家工作室的設立不僅僅是公家單位的政策,私人企業、基金會、畫廊都投入支持藝術家的行列。

韓國國立當代美術館底下設有兩個藝術村:Goyang Studio 與Chang Dong Studio提供藝術家三個月或一年的駐村與此地的展覽,同時協助藝術家與國內外畫廊及美術館的展出協調工作。成立於1983年的Gana藝術中心提供三個不同的藝術家工作室,Ansung Atelier、Gana Atelier、Jang Heung Atelier,後者屬於市鎮規劃的一部分,Gana將已廢棄的旅館全部買下,改裝成藝術家工作室,鄰近設有兒童藝術公園,並邀請投資者共同參與市鎮改造,企圖將距離首爾一小時車程的昔日遊樂休閒區改裝成多功能的藝術村。SSammzie Space至今已是第九個年頭,同樣提供一年與三個月的藝術家駐村計劃。除了首爾之外,其他城市諸如釜山、光州、大邱、大田等程式或地區皆設有藝術村提供韓國藝術家與國際藝術家進駐。

韓國藝術圈與國際交流的機會頻繁,展覽的機會也多,成為駐村藝術家就如同是一個工作或展覽的經歷。以GANA為例,每年所徵選的名額不過數十人卻有超過千位藝術家寄出履歷申請,可見競爭之激烈,雖然不保證將來會逾期畫廊或藝術中心展出,Gana也不要求藝術家非有展覽或是留下作品給藝術村,韓國將藝術村的設立或是藝術家的進駐當作是社區營造的另一個模式。

至於私人畫廊如何找到可以展出的藝術家與作品?除了自家支持的藝術家之外,Art Studio成為許多人坦紡明日藝術之星的最佳門路,對於各方面而言都獲益良多。

另一個值得介紹的特殊藝術村計劃是位於波州(Paju)的HeyriArt Villiage藝術村。當地位處於接近南北韓交界的荒蕪地帶,波州市政府竟然計劃在此處設立完全以英語交談的學習村,然後又規劃了一個區域邀請建築師、音樂家、出版商、藝術家到此居住,每棟建築都具有獨特的建築師個人風格以及居住者的特殊品味,唯一的條件是居住此處者若開業僅能與藝術文化事業有關,因此出版社或畫廊便在此聚集。到2006年統計已有超過70棟各具風格的建築設計完成,預計將有超過300個文化藝術團體或機構進駐,此地已經成為韓國民眾假日休閒的另一個熱門去處,因此餐廳與咖啡館搭配畫廊,或是藝術家工作室開放參觀都成為特殊的景觀。

美術館、雙年展、藝術博覽會

韓國國立當代美術館(National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Korea)成立於1969年,最初設在舊時皇宮景福宮區域,1973年移到德壽宮,1986年位於果川市的新建築完工,美術館正式遷入,開啟了文化藝術帶動區域發展的風潮,之後韓國許多的類似計劃案都依此模式設計,由於韓國人口幾乎百分之五十集中於首爾,將居民生活密度降低並提供寬廣的文化藝術休閒空間變成了韓國政府的城鄉大計畫之一。由市區到美術館搭乘地鐵約時三十分鐘,再搭乘美術館專屬公車進入首爾大公園內的當代美術館,依據台灣人的習慣恐怕無法吸引太多的參觀者,可是美術館除了週一公休之外,週二至週日每天都是人潮或是學校的戶外教學,這也是美術館引以為傲之處。

韓國政府對於文化藝術的全心投入,從電視劇韓流現象、電影片場的設立(同樣設於郊外)以及對當代藝術的經營都可以見其雄心,不過在講求專業分工的科層體制社會裡,美術館中有一批中央部會的行政人員參與倒是少見,政府的理由是可以更強而有力的支持藝術發展,但是在專業人員眼中卻是有其優點,缺點也不少。

美術館也提供了相關科系學生的實習課程,透過美術館實際的工作執行,一年後這批人馬都在美術館或其他藝術機構擔任重要的策劃工作。而另一個極為特別的計劃是執行文化與觀光部門的文化藝術交流計劃案中的當代美術項目,邀請來自亞洲的相關專業工作者於此留駐六到八個月的時間進行韓國當代藝術的了解與研究工作,並且為美術館及大學院校的美術科系提供講座,於此時間撰寫藝評並策劃展覽,研究計劃結束後由訪問研究員計劃未來在其他國家的韓國當代藝術展覽計劃並付諸實行。韓國文化與觀光部對此計畫極為重視,事後的評估與檢討更為謹慎,由於我是此計畫的第一位執行者,所以雙方也都特別重視成果。

首爾市立美術館(Seoul Museum of Art)成立於1988年、釜山市立美術館(Busan Museum of Modern Art)則花了四年時間才完成美術館建築於1998年三月正式開放。兩家美術館雖然都屬於市立機構卻都展現國際級的氣勢,首爾市立美術館位於市中心,是許多國際展最愛的地點,也是首爾國際媒體雙年展的籌備與展出中心;釜山市立美術館則承接釜山雙年展的重任。

由三星集團所成立的Leeum Museum of Art邀請了三位國際籍建築師波塔(Mario Botta)、庫哈斯(Rem Koolhaas)、諾佛(Jean Nouvel)以三座美術館建築合體為Leeum,館中的韓國藝術收藏堪稱是韓國的私人「故宮」,現代與當代藝術收藏則兼容韓國與國際藝術家的精品,檔期展以傳統與現代大師作品交替。另一座位於市區辦公大樓一樓的Rodin Gallery則以當代藝術及年輕藝術家的展覽為重點。

Posco Center 展覽中心為韓國著名的鋼鐵公司所設於江南區辦公大樓的專業藝術空間,在此展出的藝術家都經過特別的挑選也具有國際水準,可惜的是位於商業中心區,與其他的畫廊或美術館距離較遠。

雖然2001年起即有為藝術家設立美術館的計劃,錄像藝術先驅白南准於去年辭世後,計劃得以加快腳步進行,”The MATRIX”的德國建築師Kristen Schemel贏得競圖,位於京畿道龍仁市(Yongin, Gyeonggido,距離首爾一個半小時車程)的白南准美術館(Nam June Paik Museum)預計於2008年開幕,屆時將視韓國另一個當代藝術展覽的中心。

美術館的成立在韓國看來是迫切需要,有眾多的作品、為數不少的參觀人潮。

韓國幾乎可以稱得上亞洲國家中舉辦藝術雙年展最成功的國家,同時也受到國際的重視。成立於1995年,花費一千萬美金打造的第一屆光州雙年展(Gwangju Biennale)吸引了一百六時三萬人次的參觀數字,韓國人稱當年為韓國的藝術年,舉辦至今才於去年風光落幕的第六屆光州雙年展又贏得了掌聲;釜山雙年展(Busan BIennale)面對自家人的競爭,去年也卯足全力獲得比往年更大的好評,釜山雙年展主辦單位於日前決定將走向國際雙年展的路線,以當代藝術為軸心出發。2000年舉辦第一屆的首爾國際媒體藝術雙年展(Seoul International Media Art Biennale)至去年為止共舉辦四屆。

其他的雙年還有光州設計雙年展、利川陶藝雙年展等讓韓國的當代藝術顯得不僅在地化,同時也國際化。他們不是將這些展覽當作只是一個輸入國際藝術的機會,他們找尋的是對等的機會,等待適當的時機將藝術家推上國際舞台。

當台灣為了台北國際藝術博覽會轉型以及如何留住參展畫廊時,光在韓國首爾每年便有超過五個博覽會,其中以韓國國際藝術博覽會(Korea International Art Fair簡稱 KIAF)最為成功,2006年第五屆的KIAF創造了八百萬暪金的成交額,今年西班牙馬德里國際藝術博覽會ARCO以韓國為主題國,五月底舉辦的KIAF將有為數眾多的西班牙畫廊參加,韓國又在一次證明了以藝術做了成功外交與交流的實例。

從失落中找尋自信

或許是韓國人的天性使然,一但決定了一件事便會勇往直前直到達成目標為止,也或許是歷史的悲情讓韓國人更懂得如何將悲憤化為力量。雖然新一代的藝術家已經沒有了前人的歷史創痛或包袱,但是南北韓的分裂還是韓國人生活中無法抹去的話題。另一方面,生活中卻是可以將這些痛苦完全放在腦後發展出另一套邏輯思維,所以電影「我的野蠻女友」有一部分實際呈現了韓國人瘋狂的思考,阿里郎也不再只是悲情,只有嗆辣的泡菜滋味一如韓國人的個性一點都沒有改變。

星期二, 2月 22, 2005

國際藝術界的哀悼

策展人哈洛.史澤曼(Harald Szeemann)辭世
Harald Szeemann, the former artistic director of the Venice Biennale of Visual Arts, has died in canton Ticino. He was 71.

出生於瑞士伯恩(Bern)的國際超級策展人於二月十九日因肺病去世,享年71歲。

今天在德國的電視台3SAT「文化時間」(Kurturzeit)節目中不經意看到這則消息,原以為史澤曼又有新的策展,沒想到是他的一則訃聞。想起最近一次見到他是去年九月,他所策劃的第一屆西班牙塞維亞雙年展的開幕記者會上。人事變化倏忽,不免令人唏噓。

1933年出生的史則曼,1957年於瑞士St Gallen策劃生平的第一個展覽,1961~1969擔任伯恩當代美術館館長,1972年受邀策劃德國卡塞爾文件大展(每五年一次),自此聲名大噪,國際策劃展出邀約不斷。1999與2001年連續兩屆擔任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他以策展來製造新的藝術話題,更將國際藝術帶往不同的觀點,尤其中國當代藝術在國際間的大鳴大放,史澤曼居功厥偉。

星期二, 11月 23, 2004

Flick Sammlung und Sammlung Frieder Burda Museum

當私人收藏成為公共議題

柏林新國家畫廊(Neue Nationalgalerie)剛因為美國紐約現代畫廊(MoMA)的收藏展創下參觀人潮的新高,普魯士文化資產基金會(Stiftung Prueßischer Kulturbesitz)(註1)似乎嚐到了營造話題的甜頭,儘管藝術界對「MoMA在柏林」(Das MomA in Berlin)一展貶多於褒(花大錢宣傳美式帝國藝術收藏、缺乏主導策展概念、照單全收美方的展覽包裝),但是對財政困難的基金會而言卻是一支強心劑。

食髓知味,當社會輿論一片韃伐,基金會看準話題熱頭,與倍受爭議的當代藝術收藏大家佛烈克(Friedrich Christian Flick)簽定合約,預計在七年內於所屬的漢堡車站當代藝術展覽館(Hamburger Bahnhof—Museum für gegenwart, Berlin)策畫展出佛烈克約2500件藝術收藏。開幕當日戒備森嚴,所有來賓都必須經過安全檢查方能進入展覽館,館方深怕反納粹以及猶太人集團滋事,參加記者成員從文化藝術到社會新聞,從國內到國際政治新聞,陣仗之大前所未有。雖然佛烈克的收藏堪稱當代藝術的傳奇,媲美英國收藏家沙奇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一半以上的新聞都集中在這位納粹時代支持希特勒軍火商的後裔。人們對這些以無辜生命所換來充滿血腥的財富感到憤慨,頓時之間「佛烈克」這個名字炒熱了整個德國與歐洲。

相較於德北柏林的「佛烈克收藏展」,位於德國南部巴登巴登(Baden-Baden)的另一位德國大收藏家布爾達(Frieder Burda)斥資邀請建築師理查.梅爾(Richard Meier)(註2)設計,經過兩年時間的興建,甫於十月開幕的布爾達收藏美術館(Sammlung Frieder Burda Museum)雖然同樣有著可觀的現代與當代藝術收藏,卻缺少如前者的爭議性話題少了世人的關注。

雖然受到媒體關注的程度不同,但是不容否認的是當私人藝術收藏展示在社會的當下,終究成為公眾的議題。

本文除了介紹兩位收藏家此次的收藏展之外,同時也探討私人藝術收藏的未來走向。

佛烈克收藏展Sammlung Friedrich Christian Flick

最受爭議的當代藝術收藏家

時間必須推回到德國納粹時期,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斐德利希.佛烈克(Friedrich Flick)以軍火製造商之姿,支持希特勒,奴役將近六萬人為其工作,雖然時代遷移,這段歷史一直是德國人永遠難以癒合的傷口,不僅僅是猶太人,德國人同樣對當時些與希特勒或納粹有所往來的人士都在無形中給予了「黥刑」,社會對這些人一直無法原諒。戦後紐倫堡大審判(The Nürnberg War Crimes Trials),斐德利希.佛烈克被判7年監禁獄中,軍火庫遭銷毀。
或許人各有命,出獄後的斐德利希.佛烈克再次發揮作生意的一流能力,短短幾年便東山再起,於前西德建立起另一個事業王國,財富不斷累積甚至超越納粹時期。身為斐德利希.佛烈克的孫子,斐德利希.克利斯提安.佛烈克(Friedrich Christian Flick)在祖父過世後(1972,據統計為當時全世界前五名鉅富)其子與三位子女(佛烈克與兩位兄姐)繼承了一大筆遺產與藝術收藏,繼之仍不斷收藏當代藝術家作品。為了洗去祖父所留下的歷史罪名,佛烈克成立「反仇外、反種族歧視、反偏狹佛烈克基金會」,不過似乎效果不彰,世人仍然以有色眼光看待整個家族,尤其是他們所擁有的財富更被稱為「血錢」(Blutgeld),因為他以此行善知名,卻不若另一位姐妹將遺產捐出來撫恤曾受迫害的家族。兄姐同時出來指控佛烈克根本是刻意將自己與家族的關係撇清,分明是「佛烈克家族收藏」如今卻成為「斐德利希.克利斯提安.佛烈克收藏」。最令人無法原諒的或許是佛烈克不肯再背負祖父的罪名,即使他獲得約六千萬歐元的遺產,卻認為最不在己,同時也不願為收害者與家屬道歉或作人到補償。
佛烈克繼承祖父遺產加上自己從1980年代初對當代藝術的投資收藏,儼然成為當今世界數一數二的藝術收藏家,總收藏即超過2500件作品,總值超過上億歐元。

互蒙利益的合作關係
與漢堡車站當代藝術展覽館簽定為其七年的合作關係之前,佛烈克曾經打算在瑞士的蘇黎世興建私人美術館展覽收藏作品,卻被瑞士政府與民間打了回票,他們不希望這種以奴役其他血汗生命所換來的收藏出現在瑞士境內。
佛烈克鍥而不捨,終於找到肯為其背書的柏林市政府文化局與普魯士文化資產基金會。柏林市早已宣布破產,文化藝術活動的補助捉襟見軸;另一方面,漢堡車站當代藝術展覽館缺乏館方收藏,幾年下來已出現展覽品質低落,無法與其他當代美術館媲美的窘境。因此即使冒著「為納粹幫兇洗脫罪名」的危險,仍然與佛烈克簽下七年的長期合作條約。同時佛烈克出資八百萬歐元整建主館之外的另一展覽廳(Rieckhallen)作為將來新展覽之用。
館方宣稱,這不是為收藏家宣傳,而是有系統策劃出當代藝術大展,由館方策展人主導,收藏家不介入意見。不過這個條約簽定,讓佛烈克頓時省下了八千五百萬歐元的稅付,同時真正名列成為重要的當代藝術收藏家之林,未來的效益不可計數。
佛烈克當代藝術收藏
十月廿一日晚間終於正式開幕。德國總理施諾德到場致詞,等於是以官方的聲明來支持收藏家的「慷慨解囊」。(被德國藝術界嘲笑的是施諾德極少在文化藝術開幕活動中出現,這次現身,反而徒增惡名)
第一檔展覽由策展人尤金.布魯蒙(Eugen Blume)率同館方策展團隊選出約400件來自40位藝術家的作品,在佔地一萬三千平方公尺的場地展出十八個主題。要能夠充分並詳細參觀所有的作品不但需要有很好的體力與精力,對當代藝術史如果有一些了解才不致錯失好作品。不過光是簡單的瀏覽一遍,就已經是一項大挑戰了(許多記者根本沒辦法走到最後的展覽區),因此展覽中途都設有休息座椅以及咖啡區,這在一般展覽中確實是少見的。可是如果想像這些作品不過是收藏家所有收藏的六分之一,沒有人不瞠目結舌!
不容否認,佛烈克憑藉著豐富的資產以及精準的眼光收藏當今藝壇上極受矚目的藝術家作品。
策展團隊重新架構了佛烈克的收藏,並且依據作品的特色來劃分主題,因此同一位藝術家的作品出現在不同的主題裡,或者是某一個主題以一位藝術家的作品集結,雖稱不上新意卻可看出對當代藝術的研究與用心。

主題「部分真實」(Halbwahrheit)以諾曼(Bruce Nauman)劇場寫實作品呈現真實與身體的經驗,包括錄像、裝置等作品;「大幻影」(Große Geister)將德國藝術家舒特(Thomas Schütte)的外星人似雕塑置於整個展覽廳呈現虛幻的人間假像,「墨爾的生活」(Mohr’s Life)則是想像一個不存在的人的生活作息裝置作品;「動態中的靜止」(Stillstand in Bewegung)以羅德尼.葛拉漢姆(Rodney Graham)的作品來探討藝術與科學的關係;「花園雕塑」(Gartenskulptur)向已故德國大師羅特(Diether Roth)致敬,展出其生命展現的裝置作品。

其他的群展與個別展覽的藝術家還包括:白南準(Nam June Paik)、費胥利與懷斯(Peter Fischli and David Weiss)、席格纳(Roman Signer)的作品標示出當今錄影藝術的趨勢。傑夫渥(Jeff Wall)、葛拉罕(Dan Graham)、瑪塔克拉克(Gordon Matta-Clark)、可多瑞(Rachel Khedoori)的作品呈現空間與建築的互動。派提波恩(Raymond Pettibon)、麥卡錫(Paul McCarthy)、辛蒂.雪曼(Cindy Sherman)等人的作品出現性與身體的張力。道格拉斯(Stan Douglas)、衛斯特(Franz West)、提爾特(Diana Thater)以藝術表達空間的戲劇性效果。韓森(Duane Hanson)、馬汀.奇本柏格(Martin Kippenberger)、理查.普林斯(Richard Prince)、查爾斯.雷(Charles Ray)、傑森.羅德(Jason Rhodes)的作品構成「迷思生成」主題。

這些作品個別來檢視都可稱得上是藝術家的代表作之一,令人驚訝的是佛烈克竟然大手筆的一件一件收藏來,參觀這個收藏展等於是一趟最真實的當代藝術之旅。

展覽:佛烈克收藏展
地點:德國柏林,漢堡車站當代藝術展覽館
時間:22,09,2004~23,01,2005

布爾達收藏展Sammlung Frieder Burda

收藏家發跡史

布爾達(Frieder Burda)出生於德國南部巴登地區的小鎮,一個出版商的家庭中,父親不斷發展出版事業,事業版圖擴及德國與法國兩地。1986年與兩位兄長繼承父親的遺產,布爾達則於1975年開始已經繼續父親的出版事業同時不斷擴張事業體,事業總資產超過十億歐元。比起佛烈克,布爾達的家族與藝術收藏史便少了許多新聞焦點,但是基金會的成立,新美術館的興建,讓布爾達不僅事業上風光,在藝術界也成為受敬重的人物。

布爾達幾十年投入現代藝術收藏的行列,距今統計約有550件收藏,舉凡平面繪畫、雕塑到紙上作品。他的收藏比起佛烈克顯然保守且小心謹慎許多,收藏興趣開始於美國抽象表現主義布拉克(Jackson Pollock)、羅斯科(Mark Rothko)、杜庫寧(de Kooning)等人的作品成為他第一批的收藏接下來他的興趣逐漸轉移到德國戰後的藝術家,波爾克(Sigmar Polke)、里希特(Gerhard Richter)、巴澤利斯(Georg Baselitz)、萊纳(Arnulf Rainer)、彭克(Penck)甚至是基佛(Anselm Kiefer)的大型雕塑裝置。

其後,布爾達開始回溯德國現代藝術發展史,將收藏作品的時間往前推移到二十世紀初德國表現主義的作品,貝克曼(Max Beckmann)、克希納(Ernst Ludwig Kirchner)、馬克(August Macke)等藝術家作品皆在收藏之列。

德國現代藝術的寶庫之一

儘管布爾達個人最鍾愛畢卡索逝世前的作品收藏,但是他最大的一個貢獻與收藏成就卻是一批為數頗豐的德國藝術家作品。這些藝術家不僅是德國戰後藝術發展史上不容缺席的角色,他們的作品都先後或多少都影響了當今世界藝術的進展。

里希特的多元性創作與藝術觀念無人能出其右,他將風景照放大再以油畫方式處理,或者是繪畫完成後加以攝影,再於攝影作品上依據畫面重新圖上油彩,然後又重複同樣的過程,這種觀念與創作並行的藝術表現衝擊藝術界對「複製」與「再現」的思考。

巴澤利斯的創作則受原始藝術的影響甚深,但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將作品倒立後簽名並記下日期,挑戰觀眾對作品的熟悉與制式的觀賞經驗,反諷社會的虛偽。彭克的作品同樣具有強烈的原始、即興塗鴉風格,意圖脫離主流也是對當時社會的反動。波爾慕冉克多使用現成物並以遊戲的動態,以噴畫或拼貼完成創作,雖然素描與繪畫根基厚實,他卻以此來告誡觀眾所有的一切都是疏離,所有的答案都是欺騙。基佛的作品時常籠罩著深沉的悲痛,反思戰後的物質主義並追悼受難的心靈。

另一個不同於佛烈克與另一位來自慕尼黑的大收藏家布蘭德霍斯特(Udo Brandhorst)之處,布爾達的私人收藏與美術館(他獨自斥資兩千萬歐元興建美術館)全部與巴登地區藝術展覽館(Staatliche Kunsthalle)合作,每年至少策劃一檔收藏展,同時當布爾達離開人間之日,所有的收藏將全部成為巴登巴登的收藏。

美術館建築新焦點

除了布爾達的豐富收藏之外,新建的美術館將成為巴登巴登地區的新地標。布爾達基金會成立於1998年,隨後計畫興建美術館於法國南方慕冉(Mougins)──畢卡索生前十年的居住地,但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德國家鄉作為回饋。

由理查.梅爾所設計的布爾達美術館為一棟延伸於公園的三層樓建築,同時以大量的玻璃來接引自然光線,並讓建築與環境合而為一。觀眾一到達美術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基佛的大型作品《躺在海邊的波希米亞》(Böhmen liegt am Meer)。

十月份在眾所矚目下正式開幕,德國人又多了一處欣賞現代藝術的去處。

地點:德國,巴登巴登
   Lichtentaler Allee 8 b, Baden-Baden, Germany

星期五, 11月 12, 2004

EUROPEAN MEDIA ART FESTIVAL

// DOCUMENT // CALL FOR ENTRIES
Under the motto 'document', EMAF 2005 will shed light upon
artistic work as the document of a creative process. The more
digitised the images become, the more discussions concerning
their authenticity and perception are once again provoked.
The festival tracks down new approaches and innovative ideas,
thus documenting its status a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forums
for current media art.

// CINEMA
Experimental shorts and feature films, music videos, new forms of
narration and documentation, retrospectives and special programmes.

// EXHIBITION
Current video and computer installations, new nonlinear oeuvres and
innovative network projects from 20 April to 15 May 2005 at the
Kunsthalle Dominikanerkirche.

// PERFORMANCE
Multimedia performances, veejaying, and current concepts of
expanded cinema.

// CONGRESS
Expert speakers, curators and artists present their stances towards
current media art in theoretical discourses, using practical examples.

// INTERNATIONAL STUDENT FORUM
New tendencies and developments from the labs of European
media-institutions of higher education, as well as training concepts
and projects.


ENTRY FORMS DOWNLOAD: www.emaf.de
DEADLINE: DECEMBER 15, 2004

EUROPEAN MEDIA ART FESTIVAL // 20. - 24. APRIL 2005
AUSSTELLUNG // EXHIBITION 20. APRIL - 15. MAI 2005
Lohstrasse 45a
D-49074 Osnabrück
F +49 (0) 5 41 - 2 16 58
X +49 (0) 5 41 - 2 83 27
info@emaf.de
www.emaf.de

當代建築設計新蛻變──從2004年威尼斯建築雙年展談起

2004年第九屆威尼斯建築雙年展正式於九月十二日開幕,這個為期約兩個月的國際建築大展再一次受到國際的矚目,除了威尼斯影展與威尼斯視覺藝術雙年展之外,建築雙年展可說是整個雙年展主辦單位的第三大國際盛會。

繼2002年由英國倫敦策展人迪揚.沙迪克(Deyan Sudjic)所策劃的第八屆雙年展的主題「下一波」(NEXT)之後,今年由瑞士籍的藝術與建築理論學者庫特.佛斯特(Kurt W. Forster)擔當重任。佛斯特以「蛻變」(METAMORPH)為本屆展覽的核心主題,藉以檢視並發掘當代建築設計在基本原理創作與理念的轉變,這些轉變可以從設計的理論與實務中互見因果與其當代的現象,同時也在當今的新建築技術裡被廣泛的運用。

如果我們將這六年來,也就是連續三屆的建築雙年展主題作一個歸納與連結可以發現建築設計藝術在當今社會的發展趨勢與此領域專家的一個思考面向:

2000年第七屆雙年展,義大利建築師福克薩斯(Massimiliano Fuksas)將建築美學歸位到更人性的層面。展覽主題「少一點美學,多一點倫理」(Less Aesthetics, More Ethics)點出了建築設計界的迷思,越來越多的理論化與奇觀化使建築設計走到一個目眩神迷的胡同裡,建築師競相標榜新意卻忽略了人性的感受,這個主題不僅是當時建築設計借現象的一記棒喝,同時也促使專業界回歸人性設計的本位。第八屆「下一波」的主題,開始往前思索建築的方向,主題展中邀請了約140個已經完成的建築設計案展出,並提出未來建築新思維。

今年佛斯特承續前兩屆的主題並更深一層探討建築設計在社會中的蛻變。這個轉變不僅在建築師或設計師的工作上,同時也有更多跨領與的合作,建築師的美術館或音樂廳的設計注入更多「複數性」的元素,除了功能性的考量也探索其歷史性或者未來性的意義,同時關注建築物與大自然環境的關係。「蛻變」一詞不僅強調「轉變」的特性,更多的指陳在於「轉化」的精神。

一如歷屆展出,雙年展除了最重要的主題展之外,最受注目的是國家館於綠園城堡(Giardini)的展出,每個國家無不費盡心力呈現該國的特色並呼應當界展覽的主題,但是展出成果經常參差不齊。台灣以國立台灣美術館名義參加的展覽,不論是視覺雙年展或建築雙年展都因政治因素只能在「外圍展」中出現。

佛斯特在國際主題展中的呈現不同於前兩屆,除了建築計劃的展出之外,攝影、裝置、錄像攝影都被包還在展覽之中,當然「建築設計」與「室內設計」也成為主題展的重要單元之一。策展人在策展理念中不僅強調主題展的規劃與構想,對於具有歷史與區域特性及國際焦點等特色的展覽場地如何呼應主題與展出作品也同樣重視,本文中也將針對此一主題作介紹。

本文中將介紹的另一個重點是主題展中的單元「室內設計新資訊-義大利2004」(News from the Interior-- Notes on Italy in 2004),佛斯特邀請Mirko Zardini與Giovanna Borasi擔任此單元策展人,並以八個子題聚焦義大利從傳統到現代、從學校教育到專業設計的新趨勢。


歷史空間新運用

已經具有百年歷史的威尼斯雙年展單位,從最早的影展到從去年開始舉辦的當代舞蹈藝術節,「藝術節」成了與威尼斯相提並論的平行辭,除了影展舉行地點位於麗都島(Lido)之外,其餘雙年展的活動都是在威尼斯本島舉行。因此如何在這個已經具有歷史意義的擁擠小島上規劃展出與表演場地成了挑戰性的任務,而所能利用的也就是舊日的建築場所,「舊有空間」再利用與創新就成了「硬體」設備的考慮方向。

威尼斯雙年展(尤其指視覺藝術與建築雙年展)的場地以兩個區域為基本展覽中心:綠園城堡(Giardini)與一般中文文章俗稱的舊軍械庫(Arsenale)。在此特別附帶一提的是Arsenale原意為「船塢」,這個名稱是威尼斯人贈與西方世界的禮物,因為所屬地點為前海軍軍隊所有,此處負有造船、製繩與儲藏軍械的功能,所以才被以軍械庫通稱。

首先談到位於本島東方的綠園城堡這一個區域。最大的建築「義大利國家館」位於最醒目的位置,園中其他區域則散佈有29個其他國家的國家館,這些國家館自1895年開始陸續由各國明建築師受命設計興建,德國、英國、法國、美國、西班牙、荷蘭等國家在此建立國家館據點,不論視覺雙年展或建築雙年展的國家館都在此展出。身為地主國的義大利國家館,佔地3000平方公尺則不作為國家主題館而是國際主題展的主要場地,同時也是雙年展開幕的大舞台。

舊軍械庫場地自1999年第48屆威尼斯雙年展(視覺)開始加入展出的地點,也讓這個塵封多時的歷史建築再度呈現於世人面前。整個展覽場地幅員高達一萬七千平方公尺,因而雙年展的規模因應場地的增加也擴大展出的規模。

此展地包含三個分屬不同功能的舊廠房:

製繩場(Corderie),初建於1303年,由Antonio Da Ponte所設計,大圓柱分立中央兩側支撐起整個建築,總長度316 公尺,寬度21公尺,高度則有9.7公尺之譜,整個場地佔六千四百平方公尺,以舊建築作為新展覽場地有其侷限性,尤其是連續不斷的圓柱造成視覺的阻礙與展覽規劃的限制,因此場地設計每年都由策展人邀請設計師加以規劃。

軍械庫(Artiglierie)約建於1560年,少了前者的壯大氣勢卻富有更大的儲藏功能,樑柱也以輕巧的造型支撐建築體,總面積三千三百平方公尺。

建於1568~1573年的船塢區(The Gaggiandre, Tese delle Vergini and Giardino delle Vergini)包含運河口與其腹地,被分為四個特殊風情的景緻,也是最具威尼斯特色的展出場地。

今年受策展人佛斯特邀請為國際主題展作規劃設計工作的是來自美國的建築事務所「漸近線」(Asymptote)。漸近線建築事務所由羅西德(Hani Rashid)與科特(Lise Anne Couture)共同主持,曾於2002年代表美國於國家館展出,這一男一女的工作組合,在建築設計上跨越多重領域,不僅為建築案作規劃,同時也作室內設計與傢飾設計,並為展覽場地作整體情境設計。「漸近線」建築事務所的網站設計別有新意,有興趣者也可以試著上網查看http://www.asymptote.net

整個雙年展所對外發布的標誌與展覽色調、型態皆出自其手。

今年展覽色調以紅色為主,展覽目錄則分別以紅、黃、綠三冊封面組合論文、國際主題展與國家館三個項目。

首先,我們來看設計師如何規劃綠園城堡的展覽場地。這一個區域幾乎可以稱為威尼斯本島唯一的綠地,有如公園的獨立場地,有別於充滿運河、小橋與民屋的威尼斯風情,使得綠園城堡獨豎一格也別具特色。

呼應策展人佛斯特所設計的主題「蛻變」,綠園城堡從入口到主展場的佈道被設計成一條長形的變形蟲,前端標示雙年展的主體,最末端正對義大利國家館正門口,一面內凹的銀色立面,暗示著承續、轉變、回應與連接,兩端則是可以或作或躺如公園的大座椅。大紅色與整個場地的綠樹對照形成強烈對比。

義大利國家館內的主題展展場設計基本上則依據主題展的性質分類,較為中庸而無太大的新意或另人驚艷之處,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主展場中央特別包裹出的錄像放映場則將德國藝術家林克(Armin Linke)的三大螢幕裝置作品襯托出最佳的氣氛,這件作品也獲得今年威尼斯建築雙年展「插曲」單元特別獎。

再從最具歷史性的舊軍械庫展地,設計師由製繩場的概念與蛻變原型蟲的概念出發,同時輔以紅色的基本色調設計出帶有連續性又具波浪幅度的展覽型態企圖軟化建築展中的乾澀與硬度。

這個部份與視覺藝術雙年展的不同在於建築展不若視覺藝術創作的多元與可看性及炫目性。建築展大致不脫離模型、建築藍圖、動畫、或者少數的影片播放。不可避免的也會有太多形式雷同的展出方式,因此如何將場地與展出作品的動態感呈現,並且降低建築展給一般觀眾的距離感,空間的規劃成了展覽的一大挑戰。姑且不論在這一部分「漸近線」是否成功地將舊建築「蛻變」出新展覽場地,基本上對這種具有歷史意義的建築而言,轉化為截然不同的當代展覽建築功能本身就具有太大的限制性。觀眾能夠期待的只能是避免過多長物所影響的觀展經驗,就這一點而言,設計師至少發揮了該有的功能。

不過若將之與去年第五十屆威尼斯雙年展的展場設計比較起來,今年的展場設計則顯得過於單調而缺少變化,去年每個主題單元之間所穿插設計的休息區、閱讀區、或是咖啡座,今年卻都集中到展覽場地的角落,也就是說觀眾必須耐心的走完幾千公尺才有可能找到一個坐下來休息或喝一杯咖啡的空間,這形成了看展覽最大的負荷。因為這個大展超過兩百多個設計案,一連串的單元不斷銜接,其實也造成一些混淆。

或許這一部分是未來展覽設計者必須加以考慮的重點,不純然是為展覽而設計,更必須考量到觀眾的接收負荷度,尤其是這樣大規模的展覽。若以台灣的展覽來說,建築展設計展還不是一個很熱門的美術館展覽項目,或許一般觀眾還未能感受到建築展與視覺藝術展覽的不同,同時也少有人注意到這個問題。不過既然建築展逐漸被接纳到美術館的展覽中,如何將生澀或千篇一律的模型轉化為更有「視覺性」的展出將是建築設計師新的一項工作領域與挑戰。即將在台北出現的「2004台北雙年展」與「CO4前衛文件展」都是大型的展覽,我們也可以來看看並體驗展覽空間與觀眾的互動關係。

策展人的工作能夠在作品的關聯性上作次序或位置的調配,但是展覽展地的規劃還是有賴建築設計的專業介入方能達到空間的整體感。

「室內設計新資訊」(News from the Interior)

如果許多觀眾還不健忘的話,今年(2004)五月,台北市立美術館展出了「義大利設計展──米蘭三年中心經典藏品」以編年方式展出自1945至2000年義大利設計文化的蛻變與演進,脈絡清晰的呈現出義大利的設計風貌。這個由創立於1933年的米蘭三年中心(Triennale di Milano,http://www.triennale.it/)所提供的豐富藏品,提綱挈領點出義大利的設計風格並可以看出米蘭在義大利甚或是當今世界對設計界的影響。

建築不僅是一個軀殼,更是人類生活空間的具體展現,因此談建築不能只談外觀,更需關注內在,這也是策展人佛斯特談到當今建築設計的「蛻變」現象時,所必須指陳的另一個面向。

今年建築雙年展中與以往極大的不同特色之一是「室內設計」單元,雖然展出的焦點為義大利,但是從設計歷史的發展,由義大利的設計現象來看當今的室內設計新趨勢,不失為一個切入點。

時間必須再往前推移到1972年,地點則位於美國紐約的現代美術館(Museum of Modern Art of New York)。「義大利:新國家風景」(Italy: the New Domestic Landscape)展覽,以一個極具批判性的態度來反省一個深具傳統美學基礎的國家面對新型態的設計美學所受的衝擊:美學元素裡的形式、主體與功能主義的融合與衝擊。延續這個批判與反省的論題,單元策展人札第尼(Mirko Zardini)企圖以新的標準來檢視義大利的設計環境與現況。

論及古典美學,義大利的繪畫與建築都是不可或缺,絕對必須提及的課堂學習素材,但是當討論的焦點轉到當代的美術與設計上,往往會讓人不知如何為這個古老國家的新藝術作定位,這種尷尬尤其出現在當代美術的發展上,去年第五十屆威尼斯雙年展,策展人波纳密(Francesco Bonami)也針對這個現象設計了一個展出單元。同樣的,在建築設計界,義大利同樣面臨了這個窘境,這到底是世界主觀的歸納或者是客觀的現象?米蘭的設計中心是否能夠永遠舉起設計的大旗?

呼應「蛻變」的主題來看一個具有數千年古典美學基礎的國家如何將這些基本美感轉化到新的時空裡具有多重的意義,也說明了「蛻變」的基本精神不在產生新的元素,而是從舊有的元素裡經過轉化與基因的結構分解及重組產生的新生命體。就這一點而言,以義大利的經驗為展覽的主題則別具代表性。

單元策展人札第尼為義大利米蘭出生的建築師,經過雜誌編輯與學校教育工作後,目前擔任位於蒙特婁的加拿大建築中心(Canadian Centre for Architecture in Montréal)的策展人工作,因此藉由他的國際觀更可以幫助觀眾不僅體驗義大利建築設計的新趨勢,同時也可以延伸到思索每個國家的建築設計發展現狀並提供一個比較或參考的指標。

單元策展人將展覽分為八個子題:

義大利室內設計(Italian Interior)──
由攝影師羅塞利(Paolo Rosselli)與其學生共同完成的調查分析展覽,提供當前義大利米蘭地區的室內設計影像欣賞。

主體故事(Stories of Objects)──
是一個裝置作品展,將屬於一些演員或作家的日常生活中毫不起眼或者從不會被使用者注意的各種物件當作主題來展示,凝塑出一種幽默但又具心理與社會層面的分析觀點。這些物品如果是一個平凡的人物所擁有或許就沒有大麼大的意義,但是如果擁有者是社會上一些具藝術氣息或與藝術相關的專業人士所使用過,物件的意義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從而與所屬的空間產生關聯,但是兩位藝術家Marco Ferreri 與Paolo Inghilleri卻將這些物品一一塞入女用絲襪裡,然後以形如柱體的長條懸掛於展覽廳,牆面四周則是這些擁有者的照片與話語。

門內-義大利電影中的室內設計影像(IN-doors: Images of Interior from Italian Cinema)──
電影有如時代生活的寫照,電影或電視劇中的環境設計與居屋設計表現了時代的精神,也使展覽豐富了意像。

再裝置(Re-installations)──
這是一個多重意涵的裝置作品。藝術家Andrea Sala依據1954年第十屆米蘭三年展(The X Triennale di Milano)由Achille Castiglioni 及 Pier Giacomo Castiglioni所設計的展覽場地於此單元中再現。除了第十屆米蘭三年展本身的重要設計指標之外,藝術家將這個展覽又搬演到威尼斯建築雙年展來,而且藝術家特別指稱就是根據這個展覽的再現,這中間出現的弔詭是五十年前的展覽以現在的角度來觀看,觀眾還會一樣的欣賞或是感到陳舊?故事的再現是老調重談抑或是新精神的啟發?這層層的交互辨證,讓展覽呈現了哲學的思考。

暫時轉譯(Temporary transformations)──
提出的是當前最熱門的議題,舊有空間再利用。尤其是古國義大利的歷史建築功能上已經無法符合現代生活的需求,或因地點、或因建築體本身的設計形式問題逐漸失去其舊有功能。在此設計師將這些舊有空間再設計,成為表演舞台或藝術展覽空間。

義大利生活24小時(24 Hours of Italian Life)──
呈現最生活化的義大利生活型態,怎麼樣的空間是義大利人最舒適且最樂於消磨時光的環境。

住家空間釋放(The home freed)──
談的是家居環境如何由傢飾來襯托空間的質感問題。

新故事.新設計(New Stories, New Design)──
展示幾個義大利設計學院學生的新思維,他們以新一代的眼光來發掘當今社會對設計的需求與問題,同時提出解決的方案。

極簡元素(Minimun elements)──
新都市空間的使用現象。

整個八大子題一路觀賞下來,如果要從中去實際抓取義大利設計師到底作了哪些設計案例,大概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機會。那麼,這個單元的展覽重點又在哪裡呢?

首先我們應該跳脫的是看設計展覽一定是看設計案的習慣。設計來自於靈感與創意,同樣的道理,當談到設計時,如果只是最終成果的展示就只是一個表演而不是一個概念的呈現,因此「室內設計新資訊」所要給觀眾的也就是「新觀念」的啟發。展覽中鮮少出現特定建築的名稱介紹,這不是策展人的目的所在,而是觀眾要在這些資訊裡找出與自己相符的頻律與互動,然後這些激發出來的新意才會在腦中浮現。

或許這也是大多是觀眾容易忽略的一個參觀展覽的重點。

在威尼斯的幾天裡,這個展覽第一次看會覺得比起其他主題展的大師作品與設計案顯得微不足道,所以第二天又去看了一次,第三天又花了一些時間再轉了一圈,經過時間的沉澱財漸漸體會出其中的韻味。尤其是室內設計與舊有空間再利用的呈現,確實切中當前人們生活週遭所最容易碰觸的課題,比起一些大建築來說更為生活化,也更有實用性。

從蛻變中體驗新生活人文空間

不論是一個大型的建築設計案或者是小型的居家室內設計,越來越多的趨勢是朝向人與環境互動的關係的關注焦點。雙年展的其他主題音樂廳(Concert Halls)、插曲(Episodes)、變形(Transformations)、地誌學(Topography)、虛構夢想(Surfaces)、氣氛(Atmosphere)、超計畫(Hyper-Projects)、變形的光,浮動的影(Morphing Light, Floating Schadow)所展出的不論是大型建築計劃或是其他藝術家的攝影與裝置作品,都可以看出佛斯特已將「建築」一門專業當作是社會學與美學的思考範疇,甚至是以人類學的角度來重新面對人類居住與生活空間的設計問題與應變對策。

每兩年一次的建築雙年展,除卻建築設計師的大集合活動外,如果能夠帶給建築與設計界更多的啟發並且為人類生活空間作更好的詮釋,將是更多人所樂見的。(完)